准备年货可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也可以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不过，鉴于闻凛和霍怜青的能力所限，两个人采取了折中的方式。
有些东西，必须要自己做，比如包饺子。
两个人都在北方长大，除夕夜必须要吃饺子。
霍怜青固执地认为，饺子这种食物，必须要自己和馅，自己擀皮，煮出来的饺子才会好吃。
对于这点，闻凛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依照霍怜青的意思，当然，自己做了一次之后，闻凛立刻就理解饺子为什么非要自己做了。
至于有些东西，比如一些必须提前几天准备的菜品，两个人还是会选择直接买。
今年两个人依旧是拎着满满当当一大堆的东西回家，一起贴春联，装饰房间。
金桔树就在窗边的角落放着，只要坐在客厅里面，就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今年能养活吗？”
休息的间隙，霍怜青趴在沙发上看着金桔树问。
她和闻凛每年都会买金桔，每年都期待金桔能够多活一段时间。
但是，可能金桔是季节限定。
每次过完年没多久，金桔都会慢慢死掉，就像假期总是会消失一样。
以至于，今年的金桔能活多久，已经成了对霍怜青和闻凛来说，春节最重要的事情。
“要在院子里面栽一棵吗？”闻凛坐在霍怜青身边，也看着放在窗边的金桔树，说道。
“栽在院子里面就能活吗？”霍怜青转头问。
因为金桔树是一盆一盆买来的，她和闻凛都是放在盆里养着的。
他们也有猜测过，是不是室内温度太高的缘故，或者，对于一棵树来说，一个盆子的生长空间实在是有些太窄小了。
“可以试试。”闻凛说。
霍怜青看了一会，觉得万一这个时候忽然栽到院子里面，金桔可能会因为天气太冷直接死掉。
如果这样的话，有点太可惜了。
“元宵夜之后换到院子里吧。”霍怜青说道。
“好。”闻凛点头。
除夕。
照例是闻凛回老宅祭拜的日子。
老宅早就没有什么人了，自从闻凛的外公去世，闻凛从老宅搬出去，也很少有人会回老宅。
宅子里只留了周叔一家人看家。
周叔从十几岁就跟在闻老爷子身边，一直到娶妻，和妻子一起住在闻家老宅。
看着这宅子从人丁兴旺到慢慢衰败下去。
当时闻凛搬走的时候，也问过周叔，是要回老家还是继续住在老宅。
对于周叔来说，他在老宅住了这么多年，老宅早就是周叔的家了。
更何况，他不在，这偌大的宅子没有人照顾，迟早会荒。
对于闻凛来说，每年回老宅，除了祭拜，还有看望周叔和周婶。
今年，闻凛照例自己去祠堂祭拜，霍怜青站在池边喂鱼。
宅子太大，周叔和周婶年纪也大了，只有两个人，要照顾里里外外几个院子，难免有些力不从心，稍不注意，花坛或许就会生出些野草野花。
屋檐的瓦片，有些破掉了，也来不及及时更换。
渐渐地，少了分人气，却多了些别的意趣来。
池子里的鱼儿都因为很少见人，生出几分野性，少了几分警惕。
霍怜青抛食的时候，鱼儿跃出水面，欢天喜地地叼走食物，落下时尾巴拍打水面，溅出很好的水花，甚至有些会飞溅到裤腿上。
这院子是闻凛以前住的，靠近山脚，就算是冬日，也能听到小动物的声音。
如果不是因为老宅实在离市区太远，两个人可能会喜欢住在老宅。
就在霍怜青用手中的鱼食逗着鱼儿玩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股推力。
霍怜青本就在边缘站着，没有防备，甚至来不及看清推她的人时候，就已经掉进了池子。
身上的衣服沾水之后更加厚重，冬日里的池水冷得可怕，整个池子，除了这个喂食的边缘被凿开了一个圆桌大的冰洞，其他地方水面上都覆盖着冰。
虽然冰并不是很厚，但是对于霍怜青这个旱鸭子来说，要自救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隐约只能看到岸边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根本看不清那人是谁，冰冷的池水让霍怜青四肢僵硬。
她甚至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慢慢沉下去，心脏抽疼，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一丝光芒照进来。
霍怜青慢慢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闻凛。
闻凛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一副好几天没有打理过自己的样子，黑眼圈很重，眼角泛红，看起来疲惫又无神。
直到看到霍怜青睁开眼，闻凛眼中才出现一丝亮光。
“闻闻”
霍怜青张了张嘴，胸腔的位置就疼得厉害，嗓子更是沙哑，让她一句话都难以说出来。
“你现在不能说话。”闻凛及时制止了霍怜青，按了按床边的按钮。
霍怜青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闻到了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
她在医院。
看向闻凛，霍怜青眼中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