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歆刚离开皇城,就撞见一脸着急地在门外等自己的秋鸾。
“公子,不好了,仓库里的盐,都被抢了!”
“这么猖狂的吗?”荀歆傻眼。
“是啊,那看门的大爷说,有个人,自称是公子的老子,带着一队人,冲进了仓库,将里面的盐,都给搬空了啊!”
“自称我的老爹?”荀歆呆了,“他亲自出马,来抢我的盐!!!”
秋鸾急道:“不是啦!大爷说,这人也就不到二十的模样。奴婢以为,此事应该是那两位公子做的。”
荀歆一听,再结合这两天发现在西院的事情一想,竟是笑了。
“公子,盐没了可以再做,你可千万要冷静啊!”秋鸾慌忙抱住荀歆,丝毫不顾,这里是皇城外的大街上。
“若是一时冲动,就真的什么也没了啊。”
荀歆冷不丁地被她一抱,又是愣住,片刻后,才没好气地敲了那小脑瓜子一下:“呆丫头,想什么呢!”
“公子,我们这几天,也是赚了些钱的,再买些粗盐,制成细盐便是了,千万不要动刀。”秋鸾泪眼汪汪地看着荀歆。
“在你眼里,我就这般好斗?”荀歆叉腰道。
秋鸾点头如啄米。
荀歆假装看不见,摩擦着她脑壳上的青丝道:“走,我们去报官!”
“哈?报官?”
“跟着来,让本公子教教你,什么叫用律法,保护自己。”
荀歆哼着曲儿,拉着秋鸾就往衙门走去。
他本以为,荀子敬是准备制定一个详细且周密的计划,来谋取细盐的具体配方。
但怎料,这厮竟是这般简单直接粗暴,一点礼貌都不讲。
那就别怪他,公事公办,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了。
一炷香后,两人来到专门负责京城治安的右金吾卫的衙门,刚进门,就看见了张伯论。
别说,这胖球穿上官服,戴上幞头,再戴上腰刀后,还真有几分,胖局长的气势。
“哎呀,荀兄你怎么来了?”张伯论一见荀歆,就热情洋溢地来打招呼,“荀兄,成了!箫婉儿同意我登门,解除口头婚约了,今晚,我请客。”
“张兄的心意,荀某心领了。”荀歆拱手笑道,“张兄这是来公干?”
“唉,不瞒荀兄,兄弟是个粗人,所以只能来这金吾卫里,混日子了。”张伯论叹道。
“那在下今日,就要劳烦张兄了。”荀歆道。
张伯论的小眼珠一转:“荀兄是来报案的?”
“正是。”荀歆正色道。
“里面请。”张伯论立刻将荀歆和秋鸾带到案几前,自己则拿起笔,摊开麻纸,准备做笔录。
荀歆便让秋鸾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只是省去了,这些盐是经过荀歆提炼的事。
秋鸾复述的时候,荀歆则从怀中取出一直贴身保存的进货凭据:“张兄,这些便是被强抢的盐的进货凭据。”
“这贼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张伯论目瞪口呆,“光天化日,还敢抢官盐?”
大楚虽然严禁私盐,但私盐贩子,却是越杀越多,而且这些人为了抢夺生意,时常黑吃黑。
但抢正规官盐的,却是闻所未闻。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贼人了,必须出重拳!
“是啊,所以还请张兄,能还在下一个公道。”荀歆起身一礼,而后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不必,职责所在,在下一定全力去查!”张伯论当即拱手道,然后嘻嘻一笑,“破案之后,还望荀兄能在使相面前,替在下,美言几句啊。”
“那是自然。”荀歆当即应允。
从右金吾卫的官署中出来后,荀歆便带着秋鸾往荀府走。
“现在天色还早,要不奴婢陪公子去北湖逛逛,散散心吧?”秋鸾攥着荀歆的手道。
“呆丫头,你怎么老觉得,我想揍人呢?”荀歆不乐道。
他这么以理服人的一个人,可不能平白被扣上“暴力”的帽子。
“公子,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秋鸾道,“奴婢力气又小,拽不动公子。”
“放心,有的人,不用我们动手,他就会将自己蠢死。”荀歆笑道,“再说你是知道我的,我若想动刀,他们仨,也活不到现在。”
秋鸾不敢说话了,害怕荀歆狠起来,先杀了她。
因为,荀歆这话,在她听来,就是荀歆很后悔,让江蓉母子三人活到现在!
说话间,两人便回到荀府,依旧是从西门进门。
但他们尚未进入屋子,就被站在铁栏门外的四叔叫住了。
“三公子,阿郎说,今晚请三公子赏脸,一起用膳。”四叔道。
“怎么?这么多年了,终于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三公子了?”荀歆笑着问。
“三公子,阿郎这两天,也是非常愧疚。”
“好,告诉大人,我会准时出席的。”荀歆道。
“公子,你真的要赴宴吗?”四叔刚走,秋鸾便拉住荀歆问。
“呆丫头!就他们仨,还不配与我鱼死网破!”荀歆叉着腰,沉着脸道,“立刻去睡觉!”
“诺!”秋鸾一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