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有李炴和崔明庭在铺子里帮忙，姜舒感觉轻松不少。就连秦香兰，都一直在夸他们两个虽然是男人，干活儿却毫不含糊。
晚上，姜舒在灯下对账。
她惊讶的发现，李炴的记账手法，与她的完全不同，起初她还有些生气，认为他是不会，在胡乱记着的。
后来却发现，他的这种记账方式看起来更加简单明了。
甚至弥补了她之前一些不足之处。
桌上烛火摇晃。
临近子夜，姜舒明显感到疲惫，她随手去摸腰上的香囊，这才发现她的蜜丸已经吃光了。
也好，看来她真的该去休息了。
就算她不休息，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
本来孕妇就嗜睡。
入睡前，姜舒还在想，明日要偷偷找崔明庭，让他给自己把个脉，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她全然忘记还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翌日。
等姜舒看见李炴的时候，才恍然想起前晚他们说的事。
她把李炴推去后院，有些愧疚的开口：“昨日，我就忙着数钱了，忘记要给你个答复了。”
“无妨。”李炴也是坦然，“眼下说也是一样的。”
姜舒轻吸一口气，说：“我想了想，如果我答应与你成亲，对我们是两全其美。但这样对你个人而言，太不公平，我岂非成了个坏女人？”
李炴看她，“所以？”
“所以做个坏女人又有何不可呢。”姜舒和他对视，眼底清澈，“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和未出世的宝宝，但我想，与你成亲我的处境也会改变很多。”
“我可以答应你，甚至在李家你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你要保护好我。”
只要李炴能护她周全，肚子里的宝宝便会平安无事。
对于她的答案，李炴似乎早有预料。
他的脸上看不见半点诧异。
沉默片刻，他应允道：“可以。”
“但你要清楚，我不爱你，也无法爱你肚子里的孩子，更不会将他视如己出。不过你放心，他名义上会是我的孩子。你我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我懂。”
原本姜舒也没想要糊弄他她不会利用道德标准对他进行任何控制和攻击，迫使他认下这个孩子。
谁的孩子就是谁的，谁生谁养。
她甚至感谢李炴在这时候提出成亲，这何尝不是在帮她渡过难关？
既然她愿意配合，李炴便把婚期和各项事宜都告知了她。
姜舒越听越不对劲，“等下。”
李炴住了口。
她问：“你是不是早猜到我会答应了？”
“没有。”
“那这良辰吉日？”
“是我与上一个未婚妻定好了的，只是她临时反悔了。”
“哦。”
李炴平静的解释，“这也不算什么难堪的事，在你之前，媒人给我介绍过许多女孩子。有的和我一样患腿疾，有的失明，有的嫁过几次人了，甚至有的孩子和我一样大。”
但即便那些女人自身条件恶劣，却依旧都没有看上他……
想了想，姜舒安慰他道：“人各有志，她们或许并非你的良缘。李公子如此优秀，会遇上真正喜欢你的女孩的。”
“多谢姜小姐挖苦。”
“我哪有？”姜舒撇嘴，“我刚要说你比刚认识那时候好相处多了，原来是我想多了。”
她这话把李炴逗乐了。
见他心情好，她趁机说道：“既然我们都是生意和生活上的合伙人了，崔明庭是你好友，能不能让他给我把个脉？”
“你身体有恙？”
姜舒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李炴将目光挪开，看向前院的方向，意味深长道：“他不是每日都往这里跑吗？”
对呀！
姜舒早就觉得纳闷了，这崔明庭，是在追求香兰姐吗？
那他……会不会继续对自己的事守口如瓶？
还是见色起意，会将她有孕一事讲出，以此讨好香兰姐？
姜舒知道自己无法一直隐瞒下去，她迟早会告诉秦香兰。
她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想找他帮忙看，就自己去说。”话落，李炴转动轮椅离开了。
傍晚时分。
姜舒回了一趟姜府。
陆氏母女两个都不在，唯有姜占书，在凉亭里练字。
他自诩书法一流，准备在女儿的婚宴上露一手。
听下人禀报，说大小姐回来了，他这才意识到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大女儿”了。
原本不想理会，想到还有事情要吩咐她，便差人给姜舒叫过来了。
“爹。”
“女儿啊，你过来，爹有些话想跟你说。”
说完他屏退左右，故意作出满脸歉意的样子。
见状，姜舒也直言道：“爹，您有话就说，不必拐弯抹角的。”
“你这……”孽障二字被他咽回去了，他忽然一改往日恶劣的态度，轻声细语的说道：“晚晚啊，云裳的婚事定在了初八。你也知道你的名声不好，等正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