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明晃晃的针对，就连言惟身侧的顾凌一也看出来了。
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女老师突然对二人起了敌意，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相悍伟和严七那不正常的成绩，再联想到言惟和侯睿被针对，顾凌一大致能够猜测出来。
学生之间应该存在一种方法，能够让成绩突飞猛进，相悍伟和严七正是运用了这一点，才能在小测中考出满分。
而剩下的侯睿和言惟，应该并没有使用那种方法，也因此受到了女老师的针对。
他的视线往一旁看去，落在言惟微垂的侧脸上，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想要提醒对方，却见言惟似乎有些出神。
言惟一点也没注意到顾凌一的动静，也不知道对方已经大致猜出来事情的缘由，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面。
因为自己没有接受林依依的帮助，女老师起了敌意，那么这股敌意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成绩没有达到满分，还是因为……
明明120分便是合格线，按理说只要达到了这个分数，女老师就不会怎么样。
言惟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抹思索的神情。
那么这股敌意针对的，只是因为没有接受林依依的帮助，和分数无关。
既然这样，执着于林依依的帮助对于这个女老师来说有什么好处？
再想想，如果接受了林依依的帮助，和现在会有什么不一样？
大抵不过分数提高，并且会有被副本同化的风险。
等等……
思维有片刻的停顿，言惟眼角的余光看向了坐在自己左前方的李青青，对方的神情专注，看着面前的书本。
记得李青青刚刚也是考了满分，她凭借的是什么？
如果是被副本同化之前的李青青绝对考不出满分的成绩，而被同化之后，对方似乎像是换了一个脑子一样。
一个隐约的猜测在言惟心底浮现，但是这个猜测还没有充足的证据，还需要验证。
捏着书页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摩挲了一下，言惟的余光看向相悍伟和严七的位置，眼底暗芒一闪而过。
也许，这个验证的过程用不了太久。
感觉到自己衣角被人拽了两下，言惟总算从自己的思索中回过神来。
一张纸条从顾凌一那边塞过来，上面的字迹显出几分潦草，但不难看出笔锋苍劲有力：
你们学生那边是不是存在提高成绩方法？
看清楚上写的内容，言惟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
相悍伟和严七的成绩太过不寻常，顾凌一能够注意到非常正常。
言惟刚在思索怎么给顾凌一回个讯息，教室里却突兀地响起一声怒吼：“你踏马想怎么样？！”
声音太过突然，惊得所有人顿住，然后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见拍桌而起的严七，以及被吓得呆愣在原地的王善文。
趁着混乱，言惟匆忙扫过去几眼，在看见严七赤红的眼睛时，微微一顿。
太像了，跟当初李青青在食堂尖叫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对方的眼底猩红，看起来精神状态极其的不冷静。
而他的同伴王善文此时也反应过来，在看见讲台上女老师沉沉的脸色时，顿时有些慌乱。
“你、你干什么？”王善文的脸上变得有几分苍白，“冷静下来，别、别闹！”
“冷静个屁！”严七唾了一口，拿起桌子上的书本就往地上摔去，“老子辛辛苦苦考了满分，你还在这里质疑爹质疑娘的，有本事你踏马来考！”
严七的语气激动，眼睛通红，模样吓人，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声音。
言惟在扫了几眼之后，便打算收回视线，不经意扫过讲台上的女老师，却是一愣。
是自己看错了吗？
他竟然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欣慰，那神色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成了那副冷冷的样子。
但是言惟对神情的捕捉很敏感，他很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是因为看见了严七精神不稳定的样子吗？
这副样子对于女老师来说意味着什么？
言惟的思绪在一瞬间变化万千，而严七那边，女老师已经叫来了两名。黑衣大汉。
跟处理李青青二人那时一样，女老师朝着严七和王善文的方向抬了抬教鞭：“都带走。”
“等等！等等！”王善文瞳孔收缩，“不对、这不对！”
他似乎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身后两个黑衣大汉根本不给他机会，架起他的胳膊就往教室外面拖。
看着严七和王善文二人被带走，言惟抿了抿唇，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们二人眼神飘忽，不专心学习，晚些时候由你们的老师代此受罚。”女老师冰冷的视线在言惟和侯睿的身上扫过，语气不容置疑。
拿着书本的手在瞬间收紧，言惟眼底闪过一抹晦涩。
刚刚那场闹剧，几乎所有人都趁机瞟了两眼，但是女老师并没有点名相悍伟，而是只针对自己和侯睿。
言惟可不相信是相悍伟视线隐藏得太好，这是明晃晃的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