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
“为何?”
漠北十三营的事情是那日后来我问慕珩的,但我并没有告诉慕珩真实的想法。
漠北十三营之间的关系,就如同天佑与西疆,而除了齐齐,其他部族与北域的关系,就如同东国与南城。
我之所以会想问赛娅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因为齐齐是割据漠北西边势力的大族,更因为,齐齐那西域独有的迷幻之术。
极乐香这种级别的迷幻香,都只是王族妇人随便研制来打发时间的而已。
如果齐齐愿相助天佑,那便弥补了天佑人少的缺陷,胜算便又多了一分。
“舅舅那人的性子和二哥差不多,都只考虑利益,不同的是,二哥会自己去争,但舅舅是等肉到嘴边。外公还在的时候,齐齐确实可以与北域分庭抗礼,但如今,齐齐更多的是偏安一隅。”
我掩面沉思,如若是这样的话,要齐齐加入,仅仅是靠哈尔和赛娅这一层关系,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唯利是图之人,至亲皆是可利用的对象,沈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看来,这件事情只能让慕冥渊自己去定夺了。
“既如此,那就让拥有权力之人去决断吧。”
说完,我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心中又突然一句话蹦到了嘴边。
“那个,赛娅,你继续帮宋序上药吧。”
我猜宋序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这人啊,就是太正经了,才活得这么心累。
赛娅身上的那欢脱和灵巧,某种程度或许真的能治愈宋序吧。
也许是我知道恨一个人,远比爱一个人要难得多,到头来不过都是经年的蹉跎和折磨,所以,我是不希望宋序成为下一个我。
等这件事结束,等这天下真的太平,我还真挺愿意去牵这一根红线的。
可能宋序那一声声的公主,一声声的臣,让我觉得,他就是和我一样,是来自天祥的故人。
“阿忧,你怎么来了?”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临东城城主的书房外。
这城主可是个会来事儿的,除了将士宿在偏一点的军营内,有一点身份的都是住在城主府上的。
我抬眸,慕珩已经朝着我走过来,再往后看去,慕冥渊身着一身玄色衣袍站在疆域图后,眸色深沉,他旁边,还站着一位蓄着胡须,魁梧健硕的男子。
我猜,出现在这里的,应该就是临东城城主谢闯了。
他倒也是一个传奇的人物,传言力气大得很,临东城外面那两尊重达千斤的玄铁狮坐像,传言便是他一个人自己从城内扛到城外的。
父皇在时,他的父亲是临东城城主,而顾远的时候,他世袭了城主的之位。
我原以为他只是空有力气的莽夫,但此番看到临东城内的景象,才觉得他倒真是配得上百姓的一声“闯王”。
“刚从宋序那边过来,想到一些事情,便说来与你们商量。”
“这位便是前朝的无忧公主,如今的西疆圣女吧,在下天佑临东城城主谢闯。”
我本来是严肃的,但听到这话,不知怎的,让我跟着下一刻,就笑出了声。
“皇上,看来再晚几年,我这有些心思真就动不得了。”
我没有直呼慕冥渊的名讳,身为一朝君主,我自然要懂得一些分寸。
慕冥渊和慕珩神色如常,倒是谢闯,皱眉蹙眼的,一会儿眼如铜铃看着我,一会又贼眉鼠眼看着慕冥渊。
我是真的做不好表情管理,他这样子,就像是用五官唱了一台戏。
“谢城主,别那么紧张,就是您这声天佑提点了我,现在这疆土不再叫天祥了。”
或许,见过了路叟之忧,如今才真正一笑泯恩仇。
天祥还是天佑,真的不重要了,家国恨,国土情,百姓安,让我对慕冥渊前嫌摒弃,心服首肯起来。
“好了,你找我们说何事?”
慕冥渊眸色冷淡,说话间已低头将目光落在了排演的疆域图上。
“如果齐齐愿意帮助天佑,你觉得收复定北城的希望有多大?”
“阿忧,你是说漠北十三营的齐齐?”
慕珩也走了过来,与我一同站在了慕冥渊的对面。
“没错,赛娅说齐齐现在并没有附之于北域所用,而现在齐齐部落的族长又是哈尔和赛娅的亲舅舅,天佑即便是加上了西疆人,兵力仅从数量上还是与北域有差距的。”
慕冥渊抬眸,却是有些慵懒的样子,我有些看不懂他眼神之中的意思。
“皇兄,阿忧说的或许可以考虑,而且齐齐一族善用迷幻之术,尤其是齐齐克尔的王妃索娜,如果说天佑真的可以拉拢齐齐的话,或许会如同临东城一战那般,打北域一个始料不及。”
当我看向慕珩的时候,慕珩也正看向我,让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当初慕珩告诉我漠北十三营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我不谋而合了。
“不过赛娅说,齐齐克尔是个极为重利的人,如果我们仅仅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怕是可以不用费这个心思。”
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便有意无意地扫过慕冥渊的脸。
“圣女这番话,是在提点朕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