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去!”
林一航没有任何犹豫,因为他是无相楼的人,服从命令是一入无相楼就被灌输的思想,也因为,宋序在那里,那是他的兄弟,他看不得他被欺负。
情绪的激动,我的眼底有些泛起泪意。
除了林一航,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有人时不时将目光看向秦桑。
强人所难的道理我是懂的,即便有些失落,但我不会,也不能去责备任何人。
“好,明日午时,依旧是这里,如果有人愿意随我奔赴疆场,那么一航,午时之后,点兵北上!”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看向了秦桑。
“舅舅,我先回去了。”
直到走到木阁,林一航依旧跟在我身后。
“一航,宋序确实身受重伤,但我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只知他还活着。”
我看到林一航握紧了手里的刀,那银环因为刀刃的抖动,叮铃作响。他没有再问我任何事,只是说明日午时在校场等我。
我点头,他转身。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中五味杂陈,宋序,可一定要活着啊!
直到月亮已升至正空,我依旧毫无睡意。
我不敢去想明日是否会有人来,只是祈祷着希望定北城的守将可以扛到慕冥渊和慕珩的铁骑赶到。
“忧儿,睡了吗?”
门外,响起秦桑的声音。
“舅舅,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哎,舅舅来给你送行。”
我看着秦桑有些疲惫的面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不孝的后辈。
“东西可都收好了?”
秦桑看了看软垫一旁的包袱。
“战场不比寻常地,除了上次从北域带回来的曼陀罗,我也没有什么好带的。”
“拿着吧。”
秦桑递给我一把精致的竹笛,所有的指孔都用白银做了镶嵌。
“我听小芸说了,身为驭蛊师,怎么能连吃饭的家伙都没有。”
我忍住了想要反问的冲动,心想季芸应该是不会说绑架的事情的,应该只是说了我的骨笛丢了,不然秦桑不会是这个反应。
我抬手接过,细细摩挲。
“谢谢舅舅,真是一把好笛子。”
“这是当初你娘及笄时,我送她的,可惜后来她跟你父亲走的时候,说用不上了,又还了回来。”
“是,是娘亲的东西?”
我瞳孔震颤,又把那竹笛拿起,宝贝一般地细细看起来。
“忧儿,有些事情舅舅不问,不代表舅舅不知道,只不过我觉得你大了,有自己的决断。你很像你的父亲,当初他和你娘私定终生,甚至说愿意留在西疆。”
“可是当时他兄长受奸人蛊惑,险些导致天祥改朝易代时,你父亲也说收疆固本,是他身为皇子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这些都是你娘劝我放她走的话。”
“你流着他们的血,你的身份便注定你的成长是和别人不同的,但不管怎样,忧儿,活着回来,这是舅舅唯一的要求。”
“舅舅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我的鼻尖酸涩,这近来的时日,真是总是流泪呢。
“舅舅,我一定完完整整的回来!”
这一夜,我几乎未眠。
一早,我就絮絮叨叨和合欢交代着日后要做的事情。说着说着,小丫头的眼睛却红了。
“圣女,你不要说了,我总觉得你和要走了就不回来一样…”
“呸呸呸,白狼大人,合欢刚刚的话开玩笑的,您当没听见,保佑圣女平安回来!”
看着合欢这个傻样子,让我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其实,我只是紧张,离午时越近,我越紧张的甚至都有些呼吸不稳。
“合欢,放心,我会没事呢,等我回来,我把你许给长竹,好不好?”
“啊?圣女,你说什么呢…”
刚刚还红着眼睛的人,现在早已低着头羞红了脸。
“那就不许了。”
“诶,不是,圣女!你,你怎么还…还反悔呢?”
“还什么?”
合欢的话快要说到了肚子里,看着她的样子,我又有些伤感。
“合欢,我走后,替我照顾好秦长老和族长,也帮阿姐搭理好西疆。”
小丫头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泛着夺目的光。
“放心,圣女!合欢会替你守护好这里!”
其实校场离木阁不远的,但我却觉得这条走了无数次的路变得陌生和艰难,每一步都迈得分外沉重…
我低着头,直到看到校场围着的木桩,才忐忑地把脑袋抬了起来。
不管来多少人,或者只有林一航一人,我都认!
可当看到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时,我的双目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让我觉得不真实!甚至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抬眸,我揉了揉眼睛,心跳逐渐加速,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后,再睁眼,竟已然泪目。
我没有看错,几乎是西疆所有的男儿,不,甚至说除了老人和幼童,就连刚成亲的新妇,都随着丈夫站在了这里。
“你们,我…”
我哽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