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找到云昭时，血色透过翠色衣裙晕染漫延了几乎全身，触目惊心。
楼澈用身体将她护住，防止魔气继续噬咬她。
“昭昭，求你醒醒。”
楼澈生出恐惧，他不怕生不怕死，但是此刻他怕了。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强留云昭。
“昭昭，醒醒。”楼澈抹去云昭嘴角的血迹，却越抹越多。
楼澈与云昭额头相抵，如果云昭离他而去，他会追随，无论上天入地。
“楼澈……”极其微弱的声音。
楼澈听到了。
“昭昭，我在。”
“楼澈……”又是一声痛苦的呼唤。
楼澈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怕。”
云昭眼前一片灰白，她似乎听到了楼澈的声音。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想分辨是现实还是幻觉。
楼澈的手轻轻覆盖在云昭的眼睛上。
魔窟之中，他被激出本相，不想吓到云昭。
云昭摸索上楼澈的手，凹凸不平的伤痕，她的眼睛湿润了。
“让我看看你好吗？”
“不好看。”楼澈的声音充满苦涩。
云昭的心一颤，是他来了。
猛的坐起来，抱住楼澈。
楼澈本来将她密不透风地护在怀中，云昭一动，露在外的肌肤又沾上了魔气。
“别动！”
楼澈环住云昭。
云昭止不住地抽泣。
“我不是凶你……”解释骤然而止，唇上传来柔软的触碰。
云昭捧住楼澈的脸，轻轻吻着他的伤痕。
“很痛吧。”
难怪之前她似乎闻到了血腥气，他是真的受了这么多伤，还在她身边强颜欢笑。
楼澈盯着云昭一瞬不瞬。
她不害怕？
云昭学着楼澈抱住他，将他护住。
立马又被楼澈压了回去。
“不要动。”
“很痛的。”他已经遍体鳞伤，她不想他再受任何伤。
“伤在你身上更痛。”楼澈亲了亲云昭的脸。
只要云昭安好，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楼澈……”云昭的脸贴着楼澈胸膛，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不是不害怕，而是他在身边才有害怕时的依靠。
“不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云昭点头，她信他。
楼澈打量头顶一片漆黑，这是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再熟悉不过。
他左手掌摊开，源源的魔气涌入他的掌心。
云昭担心地看着楼澈，不敢出声打扰他。
魔气从掌心吸入，他的眉心出现一抹黑痕，双眼红中泛黑，唇色发乌。
黑色的半空被吸出一个小洞，透出光亮。
楼澈抱着云昭从洞中穿出，抱着她走了一路。
云昭担心他的身体：“放我下来。”
楼澈周身萦绕着魔气，神色间有些癫狂。
他收紧双臂，将云昭抱的更紧。
“昭昭，别怕。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回到他们在魔界的小院子。
好生熟悉。
前院的花上摇曳的光泽都是她的治愈之力，原来真的是她，他曾经的爱人。
楼澈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打来清水替她擦拭。
甚至要替她换衣。
“我可以自己换。”云昭止住楼澈，“你的也要换一下。”
楼澈的身上也没好多少，全是血迹，不知是云昭的还是他的。
楼澈怔怔地看着云昭，呼吸略微急促。
云昭靠近他，握住他的手，用治愈之力抚慰他。
楼澈拒绝了云昭的治愈。
“我好多了。”云昭知道他是怕她太累了。
楼澈摇头。
他为云昭换下血衣，仔细擦拭，换上洁净的衣衫。
云昭想靠近他，他又离远了一步。
“你先休息一会儿。”
云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时间过的很慢，有些难熬，她起身到院中。
楼澈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在做饭。
炊烟袅袅，云昭倚在门前，这一幕似乎发生过很多回。
楼澈心有所感，抬头有些恍然，那时他还和云昭在小院中过着平静的生活。
快步走到云昭跟前，将她抱回屋内。
“让你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你才应该好好休息。”云昭怜惜地抚过他的伤痕，一次又一次受伤，伤到他自己都麻木了。
“你陪陪我好不好？”楼澈望着云昭期盼的眼神，下意识点头，他除去外衣陪云昭一同躺着。
云昭凑近他，手伸进他的衣襟，楼澈一颤，没有阻止。
云昭的手温热，与楼澈心口处的冰凉形成对比。
云昭的手放在他的心口，静静感受，确实没有跳动。无心之人，魔气灌体，每一种情况都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为什么不吹响骨哨？”楼澈凝视着云昭的侧脸发问，如果这样，他可以更早找到她。
为什么呢？云昭嘴里说着要和楼澈共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