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浅也很无奈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叹了口气。
“她身体那么差,进医院的确是正常的。”
白柏啧啧几声,也叹了一口气,声音缓缓的。
“想当年我在栏家当私人医生的时候就觉得这女生很惨啊。”
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亲子鉴定就是在这两天出。
因为介入了特殊加急,所以会在1~3个工作日内出。
“说说看。”
白柏往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看了一眼,害怕有病人找不到自己。
“去我办公室我和你说吧,不然待会儿我怕有病人和同事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找不到我。”
时清浅点了点头,跟随着白柏走入了办公室。
他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明显放松了起来,刚刚因为一些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精神紧绷。
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会儿了,随意的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栏叶檀吧,大概是半年前还要多几个月的时候回来的。”
白柏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托着腮和时清浅说着那些他曾经在栏家所看见的所知道的那些事情。
“那时候她刚回来,身上的衣服很破旧,我正好在为那个什么栏年年做检查。”
栏叶檀当时穿着洗的发白的短T恤,有些局促的站在偌大的别墅当中,即使穿的那么朴素,还是遮挡不住她身上的光彩。
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欣喜但是更多的是自卑。
那个栏年年当时在客厅当中哭的泣不成声,几乎晕厥。
不接受任何人来扶着她,一副纯折磨自己的模样。
周围人的目光当时都被她吸引而去,都是用心疼的目光看着栏年年。
几个人都手忙脚乱的安慰着面前的人,完全忽视了旁边的那个女生。
而站在客厅旁边被忽视的彻彻底底的栏叶檀,没有敢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但是手上不停的搅着自己的衣角,明显是很焦虑。
白柏就站在旁边随时准备着为栏年年晕厥的时候为她检查。
所有人都在观察那个栏年年,而白柏第一眼就被那个回来的少女给吸引到了。
当时的他观察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甚至微动作,他也略懂一些心理。
有些一言难尽,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他也只是来这个家里面打工的,没有什么话语权。
这样忽视自己的亲生女儿真的好吗?
突然,栏叶檀就貌似像鼓起了勇气一样,微微上前声音轻轻的喊了一声。
“妈妈……”
“嘭!”
一个水杯破碎在栏叶檀的脚边,她惊呼一声往后退,但是小腿处还是被玻璃碎片划出血。
她很疼,但是还是没有掉眼泪,只是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手微微颤抖着。
是她心心念念的家人,这些人正一脸仇视的看着自己。
哄着别人口中说的假千金,貌似她来到这个家里只是一个充数的。
心如同被针刺一样,不像那种钝痛,而是密密麻麻的一点一点牵动着神经。
白柏都有一点看不下去了,栏叶檀小腿被划伤必须要尽快进行处理,不然很有可能会被感染。
可是让他三观尽毁的是什么?那一家子竟然一个两个都开始指责着面前的少女。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喊了一句“妈妈”。
而栏年年却在她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如同悲伤过度一样,晕倒过去。
白柏就被那几个人着急忙慌的叫过去检查了一下,其实根本没什么事情,他是真的挺无语的。
也就是情绪波动过大影响的晕倒,要不了一会儿就会清醒过来。
问题也不大……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栏家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们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却没一个人注意到。
栏叶檀,她的小腿还因为栏清逐砸的那一个水杯碎出来的玻璃碎片划出伤口还在流出血液。
然后,白柏是真的没搞明白自己都说了,没事没事,那些人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女生给送进医院?
家里的佣人都带着一些八卦的眼神看着栏叶檀。
她还是没哭,就这么完完全全的被那些人忽视。
她像一片落叶落在地上,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被所有人给忽视了。
可是唯一不同的是……
栏叶檀是被她的亲人给忽视了。
白柏心情有一些复杂,他甚至有一些疑问她难道不难过吗,为什么不掉眼泪?
哭出来难道不会更好一点吗?把情绪发泄出来应该会更好受一点吧。
那可是自己的亲人,他也有所耳闻曾经的栏叶檀所经历过的事情。
可以说是跟地狱没有差别了,被折磨着一点一点心理防线崩塌,而好不容易拥有的希望,她所期待的亲情却在现实之中给她重重的一击。
白柏叹了口气,看着那些癫人走了以后,看着周围的佣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着面前的少女。
最后有鄙视,有轻蔑,有可怜的眼神通通聚集在了那个单薄的身影上。
白柏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