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爷刚听到手下回禀,雷战天带出去的人依旧没有消息传来;
此刻再见到胡满江不光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来,还把周政燃引过来了,浑身的戾气唰的冲上头顶万丈高。
阴鸷丛生的眸子里,更是冷的无数冰渣飞溅而出,歘欻欻的朝着胡满江身上攻击过去;
下一秒,黑爷猛的一拳砸碎身侧的方几,喀嚓的巨响像是踩在现场每个小弟的心巴上,还不等胡满江反应,黑爷一个抬腿突然踹出一截断木,直奔胡满江脖颈的大动脉嗖的飞去;
急促的破空声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胡满江的喉咙;
这一刻,他不敢动弹半分;
否则,他胡家被挟持的亲人,只怕会死的惨不忍睹;
当场,胡满江纹丝未动,可藏在衣袖中的拳头,用力的捏紧;
眼看着的带着尖刺的端木就要戳进胡满江的喉咙处,突然一道身影飞快的闪过,轻而易举的劫走了的胡满江和迎面而来的威胁:“黑爷,生什么气?”
“不过就是个二三十人而已,哪值得你轻易动怒?”
说到这里,来人微微转头看向伤痕累累的胡满江。
直到此刻,胡满江才瞧见来人的真面目,只见他一米七五的个头,微胖身材。
嘴上说着看似求情的话,实则一脸凶悍,不怒自威;
以往,黑爷身边,可没这号人;
他,是谁?
胡满江稍稍有些惊诧,不过很快便收敛情绪,朝着来人弯腰:“多谢阁下出手;”
“我没完成任务,黑爷想处死我,理所应当;”
来人一听,顿时嘴角上扬,眼底的阴险和狡诈飞快的划过:“就你这点段位,可不值得黑爷动怒;”
“否则,岂不是脏了黑爷的手;”
说罢,来人随手甩掉截下的木头,几步朝着黑爷身边走去,“既然我回来了,这次绞杀,就交给我来;”
“纯当我送给黑爷的见面礼了;”
“顺便,我也想见识见识,是何等厉害的角色,竟然让黑爷出动两路人马,都没成功击杀;”
“还被对方一路尾随,追到老巢来了;”
最后一句,显然是说给胡满江听的;
纵使周政燃带领的人不多,可胡满江把人引过来,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可是听说了,黑爷前不久,杀了胡满江的儿子,还上了他婆娘;
黑爷一听他要主动请缨,身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往下走,“闻山,何须你……”
“黑爷,您就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马闻山急忙截断黑爷的话,继续补充一句:“否则,你叫我如何服众?”
“况且,我刚过来,至少也得亮一手不是?”
“兄弟们可都等着呢!”
听到此话,黑爷满是冰渣的眸子,终于缓和了一些,“也好,那我等你凯旋归来;”
“拿下周政燃的人头庆功;”
随即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凌厉几分:“至于胡满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带下去,鞭刑伺候;”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出牢房;”
妈了巴子的,要不是看在马闻山主动求情的份上,他一定当场把胡满江大卸八块;
任务失败了是吧?
那他的家人,一个都不留;
须臾,门外冲进两个人,一拳砸在胡满江的胳膊和大腿的伤口上,随即毫不留情的拖拽着胡满江就往外走去;
突然的攻击,疼的胡满江犹如置身绞肉机一般,数万个刀片卡卡卡的对准他身上每一处血肉割下去;
疼的他脸色煞白,冷汗一阵接着一阵往上冒;
可他不敢松懈半分,死咬着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黑爷,求你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愿意做闻山同志的先锋;”
“我求你了黑爷,即便让我死,也让我在死之前,斩下敌人的头颅;”
“我不想苟活着,黑爷,求您了,求您让我戴罪立功;”
可黑爷四号不为所动,反而拉着马闻山走到一旁详谈去;
片刻之后,宝门关牢房;
胡满江奄奄一息的被绑在木桩上,身前更是一道道血淋淋碗口粗的鞭痕,可他半点不敢晕过去;
他艰难的动了动被捆死的手脚,强忍着钻心蚀骨的疼痛,心里不由得大乱起来;
怎么办?
怎么办?
他的任务还没结束。
要是他无法离开这里,岂不是周政燃那边要跟着遭殃了?
可他每动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处就像是被戳破的水袋,血液噗噗的往外倾泻,身体也跟着越发的虚弱下去;
只是,他半点不敢停歇;
他虚弱的张开嘴型,无助的呐喊:来人;
来人啊!
谁来救救他!
他死了不足惜!
可他的亲人,不能被他连累!
不消片刻,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绝望感,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身体,残存的理智也一点一点跟着崩塌;
就在胡满江濒临绝境的档口,牢房门口处,出现一个胡子拉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