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省;
戈壁滩内黑爷的藏身处;
黑爷翘着二郎腿,嘴边叼着老烟袋,危险的眸子眯起,视线径直落在地上跪着且依旧打颤胡满江身上,阴冷如地狱般的声音缓缓传来:“失手了?”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怎么,当我黑爷的话,是放屁不成?”
地上的胡满江头都快垂到地上,可他丝毫抬起半分;
尤其黑爷此时的话,正如同一把利刃,架在他脖颈之间,只怕他稍微动弹一下,下一秒被割开的,就是他的喉咙;
顿时,胡满江僵硬着身体,不停地求饶,“黑爷息怒,这次原本十拿九稳,岂料中途蹦出个姜书逸来;”
“是我大意了,没有做两手准备;”
“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亲手取下周政燃的首级供您把玩;”
闻言,黑爷抬手举起老眼袋,缓缓的吐出一圈白烟来,“一个姜书逸,就把你全部计划打乱?”
“胡满江,你以为我这里是垃圾站,什么垃圾都收?”
“没成功是吧?”
“不要紧!”
说着,黑爷直接抄起手中的枪,对着三点钟的方向飞快的扣动扳机;
顷刻间,一道闷哼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倒地不起;
地上跪着的胡满江听着子弹穿透身体的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整颗心都在颤抖不止;
偏生他不敢当着黑爷的面抬起头来看去;
然而,黑爷像是故意刺激胡满江一般,云淡风轻的冲着三点钟方向:“把尸体拖过来,让胡满江亲自瞧瞧;”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一个不足一米的孩子砰的摔在胡满江的眼帘下;
尤其那张熟悉的小脸庞,正是他最大的儿子胡荣;
一时间,胡满江瞬间双眸充血,一颗心像是被人凌迟千万次,双拳狠狠地掐住掌心,尖锐的疼痛时刻提醒他必须保持冷静;
紧紧咬住后槽牙,生怕一个冲动紧跟着带来更坏的后果;
只是黑爷,傲慢的看着浑身气的发抖的胡满江,嘴角讽刺愈发的大了几分,“这就是,欺骗我的下场;”
“你放心,我有的是耐心,你可以不着急;”
“尽管慢慢来,尽管每次都失败;”
“大不了死的,就是你的家人而已;”
说着,黑爷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只冷冷的丢下一句:“来人,扔出去,喂狼;”
跪在地上的胡满江,此刻杀死黑爷千万次的心都有了;
可偏偏黑爷手中的权势,是他不敢触碰的逆鳞;
尤其,他的大儿子已经被抓来了,那他剩下的家人,保不齐已经在黑爷的掌控内;
要是他此刻冲动发作起来,死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他家人;
一想到年迈八十的老母,和苦苦等待他的妻子;
胡满江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自己;
就在这时,突然房间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尖叫声:“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求求你放了我,我求求你;”
只是下一秒,刺啦刺啦衣服被撕成碎片的声音响起;
“啊啊,你走开你走开,不要碰我;”
跪着的胡满江瞬间泪流满面,那尖锐的惨叫,分明是他一向老实的媳妇啊;
这个畜生,竟然连他媳妇都不放过;
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只是屋里的惨叫声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成呜咽;
这一刻,胡满江脑子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噌的站起身来就要往屋里冲去;
只是他刚动弹一下,肩上立刻被人按住,冰冷的警告声随之而来,“你现在过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要报仇,就先活下去;”
“走,快离开;”
然而已经失控的胡满江,哪里听得进去旁人的话;
何况在里面受苦的,是他胡满江得媳妇;
他刚想狂暴的奋力挣扎,突然后脑勺猛的一刀剧痛,下一秒,胡满江瞬间失去意识;
倒是拉着他往外走的大胡子,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上赶着找死?你还怕阎王殿不收?”
*
隔天周末;
姜书瑶刚起床洗漱,就瞥见家门口蹲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惊得她连忙快走几步迎上去,“二哥,你怎么来了?”
“几点到的?怎么不敲门?”
门口正在打盹的姜书华,一听到亲妹妹的声音,急忙抬起惺忪的眸子站起来,咧着一口大白牙,拎着身侧的网兜就往家里走去,“小妹,最近厂里太忙了,上周末我走不开;”
“这不,今天刚得空,我就赶紧过来了;”
“你的脚咋样了?还疼吗?”
“二哥昨天刚发薪水,还想吃啥和二哥说,二哥给你买;”
说着,正往堂屋走的人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急忙转身看向身后身形消瘦的姜书瑶,瞬间眼眶通红起来,腔调了还带了几分哽咽,“小妹,是不是周政燃那狗东西苛待你了?”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几天没吃饱了?”
“你身上的肉都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