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浪的出现,让本是战意滔天的地方,出现了短暂的安静,而这种安静之中,却有着沉闷至极的肃杀,有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对于狮浪的讥嘲,沐风也不否认,道:“我承认,我的初衷是让他们为我而战,但我从没有想过要奴役任何人,也不会奴役任何人!”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你们生前均是军人,但军人难道就不是为主帅而战,为国家而战吗?但那是奴役吗?”
“帅视我如兄弟,国家视我如子民,所以我们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他们而战,但你凭什么让他们为你而战?”
“凭我视身边之人如兄弟,如亲人,他们对我生死相托,我便对他们生死相护,这就足够了!”
“哈哈哈……”狮浪狂笑一声,但随后却冷然道:“话谁都会说,但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根本就无法证明,你的所说!”
“我可以证明,他所说的一切!”话音起,凤钥的身影立刻出现在沐风身边,凝重的看着狮浪。
“元婴中期的冤魂!”狮浪惊讶的看了一眼凤钥,随即晒然:“你受控与他,当然会为他说话!”
“我是受控于他,但我们的关系却不是主仆,而是姐弟,这一点,我还不至于欺骗于你!”
狮浪沉默,他能感受到凤钥的话,不似作假,深深的看了一眼沐风,突然笑道:“你们所说的是真是假,我不想知道,我来此,是要带你去见我们大帅!”
沐风心中一紧,这金甲壮年给他的压力,已经让他小心非常,而现在在其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大帅,这要是去了,还不是羊入虎口。
“我们为什么要去?”现在还在英魂战场的边缘,自己想要突围虽然困难,却还有一丝希望,
可要是进入深处,那就想走也走不掉,凤钥当然不会让沐风去送死。
狮浪看了看凤钥,讥笑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如果大帅想要杀你们,来的就不会是我自己了!再说,就算是我也有足够的能力,将你们留下!”
“哼……”凤钥轻哼一声,却没有反驳,沐风突然上前一步,道:“好,我随你去见你们的大帅!”
“沐风你……”凤钥一听沐风答应了对方,顿时着急起来。
沐风轻笑一声:“放心吧!我不想死,谁也杀不了我!”
听到沐风这么自信的话,狮浪双眼一缩,轻哼一声,转身就走,沐风也紧随而去。
英魂战场中,因终年被迷雾笼罩,灰褐色的大地上可谓是寸草不生,一路上,来往巡逻的战魂,接二连三的出现,每一队看到金甲壮年,都会停下恭声敬礼,对其身后的沐风却视而不见。
仿佛洛风这么一个大活人,犹如透明一般,对此,沐风也不以为意,自己不是来参观的,没必要让所有战魂,都记得自己。
狮浪走的很慢,犹如凡人散步一样,没有丝毫着急的模样,沐风却心中略有紧张,恨不得现在就见到那位大帅,然后谈完离开,可碰上这么一个带路的人,他很无奈,只能一步步向英魂战场的深处走去。
直到一片营帐的聚集地出现在沐风眼中,时间也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对此,沐风忍不住暗暗鄙视狮浪一番。
穿过一排排灰色营帐,二人在一个白色的大帐前停了下来,狮浪身体微躬,道:“大帅!人已带到!”
“进来吧!”
“是!”狮浪应了一声,忽然又回头对沐风说道:“你这么想见我们的大帅,现在终于达成心愿了!”
也不等沐风回答
,狮浪就掀帘进入大帐,沐风狠狠的咒骂一声,但还是谨慎的进入。
在大帐两侧各摆着一排椅子,却无一人就做,而在主位前有一文案,文案上摆着俗世间的文房四宝,一名紫杉中年正坐在文案前,拿着一本书籍,细细的研读着,金甲壮年则是站在他的身后,不言不语。
看到紫杉中年后,沐风双眼一缩,他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气势,就像一个平凡至极的人,正因为如此,沐风才更加谨慎,对方太像一个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甚至听到了对方的呼吸声。
不只是对方看似是一个真实的人,就连其文案上的文房四宝,都真假难辨,但沐风知道,那是虚幻的,那是无限接近真实的虚幻。
沐风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紫杉中年,而对方却仿佛不知道他的存在,双眼依旧停在手中的书籍上,什么是双耳不闻窗外事,沐风今天算见识了。
宽敞的大帐,只有三人,却无一人发出声音,细细看书的紫杉中年,闭目静伫的金甲壮年,默默注视紫杉中年的沐风,三人均是沉默,个做个事,互不打扰。
时间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但沐风却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在他眼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波澜壮阔的战争画面,一望无边的平原上,密密麻麻的人在相互厮杀,怒吼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这么嘈杂的场面,却无法掩盖那血液溅出的声音。
一个金甲壮年,手持方天画戟,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画戟翻转之间,便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他手下,生命是如此的低贱,如他脚下的青草,那么的不值一顾。
而在其身后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