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姐说笑了,堂姐怎么可能知道京市的事,她跟时彦又不熟,也没去过京市,多半是胡说罢了。”
林染装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她真知道点什么。”
这句话何晓月说的声音极小。
但还是被林染听到了,她心里一动,下意识问道:
“什么不一定?”
“没什么。”
这次何晓月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可林染不淡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昨天林梦说的消息影响了,她现在看谁都觉得像是穿越重生而来的。
就比如此刻的何晓月。
她总感觉刚刚何晓月话里有话。
而且很相信林梦能说出些什么门道的样子。
难道何晓月知道林梦是穿书的?
那她自己呢?
是穿越而来的还是重生的?
又或者只是自己多心了?
接下来一段路,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再说话。
一直到公社上了去县城的汽车后,在汽车的轰鸣声中,何晓月终于还是没忍住朝林染打听:
“染染,你还记得你堂姐以前的性格吗?
跟现在有差别吗?”
这话一出,林染就知道自己刚刚没有多心。
何晓月恐怕还真是穿越而来。
至于为啥不是重生,因为她在何晓月身上没有看到任何怨气。
一般人死而复生应该都会有点怨气,尤其是对自己生前讨厌的人,比如何晓晓母女。
但林染回忆了一下何晓月对何晓晓这个取代她位置的继妹的态度。
好像只要何晓晓不去招惹她,她基本都是无视对方的。
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好像除了魂穿,根本没法解释。
之前林染没往这方面想,所以并没觉得奇怪。
可现在猜到何晓月很有可能是穿来的以后,她再看这些以前很少注意的问题,才惊觉这其中问题大了。
好在何晓月人品没话说,关键现在还是自家人,所以林染此时除了心里震惊点,其他倒没什么感觉。
“染染,你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吗?”
何晓月见林染一直不说话,好似想出了神,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可林染却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
以前我一直在读书,堂姐也整天忙着干活,所以我们很少碰面,不是很了解,也就这两个月接触得多了点。
晓月姐,你问这个干嘛?
难道是我堂姐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这话,何晓月心里有点失望。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
管林梦是不是穿越的。
反正只要不来招惹自己就行。
她可没兴趣去认老乡。
只希望林梦别成为第二个周曼曼。
见何晓月不再追问,林染也松了口气。
关于林梦穿书的事,还是尽量不要暴露为好。
接下来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谈林梦。
到了县城后,两人没有停顿,直接在汽车站坐上了去往省城的汽车。
两人辗转来到火车站后,林染对这里简直是两眼一抹黑。
她才刚刚熟悉汽车,还没有接触过火车,根本就不知道坐火车什么流程。
好在有何晓月。
看着何晓月熟练地买票,熟练地带自己找站点等车。
林染一边捏着帕子暗暗记住所有流程,一边又在心内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实在是何晓月对自己太不设防了。
就在林染感慨的时候,一阵“呜呜”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传来。
她下意识侧头望去,然后就看到一条长得看不到头的绿色铁皮盒子车,一节一节的。
这就是火车?
听说比汽车还要快。
不过也确实很快,只眨眼的功夫,绿皮火车就“匡次匡次”停在了她的面前。
人群瞬间蜂拥而上。
何晓月也拉过她。
“染染,你跟着我,别被挤散了。”
等两人终于挤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头发都炸毛了。
刚开始林染还兴致勃勃欣赏窗外的风景。
感叹火车的神奇。
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发现这火车上的乘客比起汽车上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车厢里充斥着各种食物的气味。
特别是大酱咸菜配上大葱韭菜的味道,最为刺鼻。
有的人倒是没吃东西,但却直接脱了鞋翘在中间小桌子上,那脚臭味,最起码有好几天没洗脚。
不仅座位上的人这样,还有些没买到坐票,只有站票的人,更是到处蹭坐,有的甚至直接睡在过道里。
一时咀嚼声、呼噜声、妇女们的大嗓门等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即便是火车的轰鸣声都盖不下去。
此情此景此味,使得林染看着手里的鸡蛋却怎么都吃不下去,只觉胃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