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神医想想还是回房内,看着满面冷沉,看不出半点颓势的暄王,一阵无奈。
“王爷,这苦肉计很容易适得其反。”
谢丞骞眼眸都没抬起来,淡声反问:“本王没伤?”
许神医没好气道:“那为何让老夫说的那么严重?你就是想看宋姑娘为你担心的样子。”
谢丞骞一个身经百战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区区一个小断崖还真不能让他双腿残废,不过就是借此机会装伤病罢了。
许神医打从心底敬佩这位维护大夏国安危的战将,所以见不得他如此为情所困。
“若是宋姑娘之后发现你骗她,定会生气的。”
谢丞骞嗓音淡冷地否认,“我没有骗她,话是你说的。”
许神医:“?”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谢丞骞到底还是给面子许神医,缓声道:“况且我那二哥急不可耐出手,我何尝不顺从他的心思?”
前几日谢羌因张府婚宴一事去皇上那里告御状,殊不知会碰到软钉子,父皇除了安抚他再无半点实际行动。
毕竟他的作用比谢羌要多,可惜他从来不想当一颗棋子。
许神医无心知晓这些皇室秘辛,只是提醒了他一句,“信任这种东西就是消耗品,要是没了就真的很难回来的。”
谢丞骞的心被戳中。
是啊,前世消耗的信任到现在已经无法弥补了。
谢丞骞没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是道:“宋夫人那边麻烦你照看了。”
“用得着你说!”
许神医白了他一眼,直接走人。
之后,木云进来禀报,“宋姑娘非要离开,我只能安排了一辆马车送她前往云鹤书院,那我们是跟上去还是回王府啊?”
谢丞骞冷眼扫过去,这还要问?
木云心中一阵苦涩,最近他承受的是不是太多了!
他正要去吩咐人跟上宋姑娘时,王爷声音再度响起,“江遥那边没有什么动静?”
提起这个人,木云一肚子的火,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受伤了不好好休息,非要往宋姑娘的马车去干嘛?
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谢丞骞闻言冷沉着双眸,“去准备轮椅。”
宋曦晚不愿意过来见他,那他就亲自去!
……
一炷香后。
宋曦晚黑沉着脸问面前两个不速之客,“你们来我这里干嘛?”
两个都还是伤号!
“没错,王爷不是受了伤?怎么还有空过来曦晚这里?”
江遥真是放荡不羁惯了,这会态度都听不太出来什么尊卑。
谢丞骞抬起冷冽双眸,“你在教本王做事?”
这气势把江遥压的收敛许多,只能投以委屈眼神看向宋曦晚,希望她出来主持公道。
宋曦晚:“……”
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情况。
谢丞骞见她面色不太好,便紧声问:“你那天有没有伤到哪里?”
这语气分明比应付江遥时候要急切些许,惹得江遥禁不住露出怪异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这还说不熟?
“没事,谢王爷担心。”
宋曦晚的声音淡得没有半点起伏,可内心早已乱的不行。
只要跟谢丞骞说一句话,她就会想起他求娶的话。
江遥插嘴进来,“王爷这么关心我们曦晚?”
谢丞骞眸色凌厉看过去,沉声警告,“江公子若真当宋姑娘是朋友,理应谨记男女之别,免得传出什么闲杂言语。”
马车内火药味一下冒出来。
江遥气得脸色涨红,话毫不客气,“我和曦晚才不会因旁人说些什么就会散掉的。”
谢丞骞嘴角勾起讥笑。
若非曦晚在这,他必定把这个江遥给扔出去,免得在这胡说八道。
“受尽非议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不介意。”
江遥脸色骤白。
谢丞骞一言道出他内心深处隐藏的愧疚和心虚。
是啊,两年前受尽非议的人是曦晚,所有人都觉得他就是一个被勾引的糊涂富家子弟。
要不是后来出了那件事,曦晚的事情也不会被淡忘。
“好了!”
宋曦晚冷声打断,直接赶人,“二位都离开吧,我还有要紧事,恕我难以接待。”
再说下去,真怕谢丞骞直接给江遥定罪了。
江遥没有多留就走了,大抵因为当初的事情愧于面对宋曦晚,可谢丞骞还一动不动待在原地。
宋曦晚挑眉看过去,“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谢丞骞沉稳又带着一丝压迫感的声音响起,让宋曦晚的心现在不禁漏跳一拍。
她很想装傻,可看得出来谢丞骞是非要一个答案。
“曦晚不喜欢王爷。”
宋曦晚给出一个笃定答案。
谢丞骞眸色一紧,胸腔冒着一股沉闷憋屈,到底要他做到什么程度才能重新得到她的喜欢?
宋曦晚不动声色挪开目光,心中浮现丝丝缕缕的无奈和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