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宋曦晚冷沉面色里带着一丝惊愕,面前摆的这些东西都是什么?
各种果脯,还有许多精致糕点,包括她最喜欢的桂花糕。
“路途遥远,尝尝。”
谢丞骞沉稳地给她倒了一杯花茶,放到她面前。
宋曦晚犹疑地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待客之道,宋姑娘不喜欢?”
谢丞骞嗓音极其平缓,可这问题令宋曦晚难以回答。
什么叫她喜不喜欢?
宋曦晚不跟他绕圈子,直接发问:“敢问王爷,为何我阿爹非要请求王爷送曦晚去书院呢?”
那日宋玲溪成亲时,谢丞骞就对她百般维护,别说旁人,连她自己都意识到不对劲。
可宋曦晚不敢细想,生怕答案是她不能承受的。
谢丞骞沉声回答:“本王在查那日宋姑娘城外遇刺的事情被宋大人发现了,他十分担心宋姑娘。”
宋曦晚先是一怔,眸色骤然变得凌厉,“所以王爷查到那日是何人所为了?”
谢丞骞轻点头,“有点眉目。”
宋曦晚立即坐直身子,等待谢丞骞的下文,但他只是目光落在面前的花茶,淡声道:“先喝,慢慢说。”
宋曦晚轻拧眉心,到底还是端起杯子一口饮尽。
他总不至于在这里对她下毒。
“请王爷告知一二。”
“刺客来自江南一带,是一个专门的暗杀组织。”
谢丞骞这次没有隐瞒,可宋曦晚更是诧异,“谁会这么大费周章对付我?”
她也听过这种暗杀组织,雇佣一次得黄金百两。
谢丞骞抬起幽深眼眸凝视着她,耳边隐约听到后面跟上来的马车动静,问道:“你和江遥关系很好?”
宋曦晚瞬间冷了脸色否认,“不可能是他。”
她和江遥这么久不见,要真因当初的事情而对她下杀手,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份笃定让谢丞骞垂下眼帘,遮掩住那抹晦暗,喃声道:“可人是会变的。”
他也一样。
宋曦晚没想那么深,坚决地道:“可江遥绝无此可能。”
江遥家财万贯,可没什么大志向,这一生志在当一个庸碌之辈,为何要招惹这种麻烦事?
“哗啦!”
细微碎裂声音在宋曦晚耳边响起,让她禁不住瞩目看过去。
发现谢丞骞手中的茶杯不知怎么裂开了,还好里面没有茶水。
“你信他,也不信本王?”
谢丞骞抬起那双墨眸,昏暗环境内让宋曦晚更是难以看清他的思绪,只觉得心脏微紧。
“是。”
她滚动干涩喉咙,仍旧是肯定回答。
谢丞骞似是怒了,那些茶杯碎片硬生生被他碾成粉末,车内还冒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不等她反应过来,谢丞骞又猛地站起来。
原本宽敞的马车因此变的狭窄。
宋曦晚眸色微紧,生怕谢丞骞下一刻就要对她动手,眼看着他还真的近了一步,她立马摆出防御姿态。
谁知,谢丞骞越过她,轻声一笑。
“我在你心里竟然这么不堪。”
说完,谢丞骞就下了马车,骑马离去。
独留宋曦晚一人呆楞坐着,细细回味着谢丞骞方才那充满自嘲和失望的话,胸口处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她只是怕了,防备着有什么错?
不堪也是因为前世谢丞骞辜负过她啊!
可是,这时候的谢丞骞确实还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一路到了驿站歇息,宋曦晚也没看见谢丞骞身影,心情越发烦闷。
木云这时走过来,对她说道:“宋姑娘,你的房间在上面,等明日一早我们再赶路吧。”
宋曦晚先是嗯了一声,后又忍不住问:“王爷呢?”
“属下不知。”
木云坦诚摇头。
宋曦晚神色微沉,“那日刺客都还没抓获,一个个武功高强,你都不看着的吗?”
待会若遇到袭击,岂不成了是她害得?
木云:“?”
王爷的事情,他一个贴身侍卫怎么管啊?
木云狐疑目光落在宋姑娘身上,好奇地问:“宋姑娘是担心王爷?”
宋曦晚面色微凝,很快恢复如常,“你不担心?”
言语之间夹带的火药味令木云不由得后退半步,心中却是欣喜的,看来王爷真打动宋姑娘的心了?
木云心思一转,默默道:“属下和宋姑娘不一样。”
宋曦晚只觉木云神神叨叨,没好气反问:“如何不一样?”
顶多木云比她更了解谢丞骞,也更得谢丞骞的心。
木云不好直说这种事,拼命暗示,“宋姑娘不觉得王爷特别在意你的事情吗?”
宋曦晚当然发现了。
正因如此才揣揣不安,不明白谢丞骞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然后呢?”
木云一眼看出她还没明白他的意思,急得跺脚,压低声音道:“当然是心悦宋姑娘你啊!”
宋曦晚本在走来走去瞭望远处,乍然听到这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