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凌双目坚定地注视着她,“玲溪,若是宋府不愿意,我可以再来十次百次,你不必担心。”
宋玲溪担心个屁!
他是不是疯了?
今天即便她答应求亲,这私定终身一事传出去,她后半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宋玲溪红了眼眶,委屈质问:“张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败坏我名声?”
反正当时她格外谨慎,只有丫鬟和小厮知道此事。
宋玲溪坚决不肯认!
孟氏反应过来,赶忙呵斥,“张家怎敢如此欺辱我宋家的?今日就算闹到大理寺去也得还我玲溪一个清白!”
在座的人都知道,报官是不可能的,孟氏这么说无非就是暗中给张坤凌一个警告。
宋府有大理寺卿撑腰!
宋曦晚嘴角勾起讥讽,这时候倒想起她阿爹了。
据她所知,张坤凌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道德和名声在他这里并不重要。
今日可别让她失望。
“小辈不过为了求娶,宋二夫人切莫给小辈戴上这顶高帽,玲溪清白重要,小辈的同样重要。”
孟氏从未应付过如此混不吝的东西,气得面红耳赤。
“你,你说什么?”
张坤凌铁了心要定下亲事,拿出一块玉佩,“这是玲溪赠与我的定情信物,我与她早已……”
众人惊愕。
早已什么?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个吧?
“你胡说!我不过只跟你牵了手,这玉佩也是你非说要,我才给的,根本不是定情信物!”
宋玲溪见张坤凌越说越离谱,当即反驳。
说完,正厅内陷入一片死寂。
宋曦晚差点都要笑出来了。
张坤凌这样的无赖完全把宋玲溪拿捏住,轻而易举就把宋玲溪逼得承认这一切。
“你,你!”
孟氏怒而站起来,而后气晕过去。
“娘!”
宋玲溪脸色发白,跑过去手足无措地扶着孟氏。
完了。
她彻底完了!
徐氏都不曾料到会牵引出这么多事情,看向宋玲溪的目光满是失望。
可如今张坤凌还在,孟氏晕了,她还得收拾烂摊子。
“来人,送二夫人和二姑娘回去。”
“是。”
丫鬟忙掩下震惊神色,上前扶走他们。
张坤凌还在等一个答复。
徐氏轻叹口气,这才道:“张公子的聘礼,宋府收下了,届时再让人挑选成亲日子吧。”
“谢宋夫人成全。”
张坤凌面上露出满意神色。
宋玲溪人还没走远,听到这话身子又是一软。
她不愿意!
可孟氏死死攥着她手,显然没真晕过去,压低声音警告,“你若再闹,日后都别想待在上京城了。”
宋玲溪何曾不知。
女子声誉大过天,即便她抵死不嫁,这日后也没人敢娶她了。
这事在第二天终究是传了出去。
宋二姑娘和张公子因落水之事一见钟情,在青云寺偶遇后竟私定终身,还无媒苟合。
一时之间,宋玲溪名声扫地。
秋竹给姑娘汇报情况,“二姑娘日日在屋里哭,还说宁死不嫁,老夫人心疼坏了,还想着让大老爷想想办法。”
“我阿爹没空吧?”
宋曦晚坐在桌前,擦拭着手中的软鞭。
今晚便是月圆夜。
沧国探子逃狱之日!
宋曦晚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决定亲自去守着,绝不让前世的惨况重蹈覆辙。
秋竹闷声道:“嗯,老爷两天没回来了,但即便有空又如何管?二姑娘这是自个把自己毁了,还连累了姑娘你。”
外面都说宋家女都不是好东西!
“被说几句也不会有事,反正要嫁的人不是我。”
宋曦晚根本不在意。
这一世,她本就没有嫁人想法。
秋竹还是替姑娘不值,可见姑娘心思都在这软鞭上,好奇问道:“姑娘今日怎么一直擦这鞭子?”
“当然是为了抽人。”
宋曦晚唇角勾着冷笑。
敢逃狱,抽得半死再扔回大理寺!
秋竹被这股寒意震得颤了下,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老夫人说心情不佳,今晚不摆宴席了。”
宋曦晚轻笑,这是为了心肝宝贝示威呢。
“那正好,我去与阿娘吃晚饭。”
按照前世的时辰,现在还早着。
徐氏本就恼火老夫人的偏心,禁不住嘀咕,“如今为了玲溪,连一家团聚的中秋宴都不摆了。”
宋曦晚故作伤心,“有我陪着阿娘还不够吗?”
“当然够!”
徐氏一下就被哄好,心里淌过暖流。
“还有我呢!阿娘,曦晚,你们怎么把我给漏了?”
宋君龄也来了。
徐氏瞥他一眼,语气很淡,“你不是去安慰玲溪了吗?怎么还有空过来一起吃饭?”
“今日可是中秋,当然是要陪阿娘和曦晚吃饭的。”
宋君龄心虚地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