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就祝林侯早日找到称心如意的姑娘……”
宁欣昱笑的很敷衍,眼神只专注在自己手中的茶盏上,并不太看对面那笑的像要发癫的安远侯。
林远之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表情有点扭曲,难道是他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莫夏在旁边都快笑疯了,可是还得强装镇定,只用茶盏遮了半张脸,露出的双眸已经弯成了月亮,这个安远侯可太逗了。
谢琰见她笑的那样开心 ,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算他林远之还有点用。
“要找个心意契合的姑娘哪里那么容易,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未娶亲了……”
林远之讪讪的笑了笑,想起这两姑娘的择婿要求,提高了一点音量。
“而且外祖有训,咱家男儿不许纳妾,一生只得一人,这未来的妻子不是更得找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吗,只是要找个这样的又谈何容易,这不我与表兄便蹉跎至今……”
听到这话,宁欣昱这才难得正眼看了眼对面的人,之前怎么没听说他家有这样的祖训。
不过这安远侯少时丧父,确实是在镇南王膝下长大的,镇南王府距京都甚远,她没有听说过也正常。
这一看,这安远侯长的是还行,五官硬朗,浑身上下充满阳刚之气,家里也只有一母,也没听说有侍妾什么的,家世也好,又位高权重,若只看这些的话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结亲对象。
林远之见宁欣昱在打量他,背挺得更直了,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就说这两姑娘的择婿要求,满京都估计除了他和陛下,也找不出更符合的对象了。
宁欣昱见他又开始那样笑,那口白牙简直恍的人眼花,和温尔尔雅什么的压根扯不上关系。
刚才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可惜了,这人要是脑袋正常点倒是真可以考虑考虑,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而旁边的莫夏本来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安远侯表演,听他这样一说,目光不自觉转向了悠闲喝茶的谢琰,他家真有这祖训?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似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谢琰轻勾唇角,笑着点点头,眼底的炙热快要遮掩不住。
那眼神仿佛要烫伤人一样,莫夏被他看的心一慌,不由自主的屏息,指尖微微蜷缩,她只得伸手去取桌上的紫砂壶斟茶,想要借此来平复自己疯狂乱跳的心。
“我来……”
谢琰伸手,接过了她手上的壶,紫砂壶的柄本就不大,莫夏收手不及,两只手猝不及防的碰在一起。
莫夏飞快的将手缩了回来,明明他的手是带着凉意的,莫夏却觉得刚不经意碰到他的指尖烫的慌。
谢琰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眼底的情绪渐渐变浓,沉黑隐晦又带了几分的势在必得,见她低着头,从双颊到耳尖都红了个透,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起。
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宁欣昱他们并没有发现,彼时一人正咧嘴笑的一脸得意,一人已经轻颦娥眉,心底抓狂。
堂堂安远侯,这样盯着一个闺阁女子瞧,虽然大庆朝民风开化,但是她也从未见过像他这样无礼的男子。
宁欣昱已经在心里将他唾弃了个遍,要不是祖父父亲与他同朝为官,不好撕破脸面,她都想一杯凉茶浇他头上,让他冷静冷静。
“林侯,以你的条件,真想娶妻,满京都的高门贵女任你挑选,其实大可不必来金台寺求什么姻缘。”
啊,这是何意?她不是想找个后院干净的郎君吗,他就是啊,而且还与她家世相当,莫非她在害羞?
“宁小姐,我……”
宁欣昱瞥他一眼,没等他说完已经站了起来,行了一礼。
“侯爷,谢公子,我与舍妹实在出来有些久了,怕回去晚了家里人担心,先告辞了。”
说完拉了莫夏便往外走,脚步很急,生怕那不着调的安远侯追上来似的。
莫夏跟着她,想起来还没与谢琰打招呼,只能回头给他挥手。
谢琰眉眼从未如此舒展过,笑着给小姑娘挥了挥手,直到莫夏和宁欣昱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角门处,他才收敛了脸上的笑。
见林远之还在那里傻站着,谢琰冷眼一扫,嫌弃万分,一记掌风挥出,带上了八成暗劲,还好林远之也是常年习武之人,察觉到危险,一个侧闪躲了开来。
“我的好陛下,你这是做甚……”
林远之纳闷了,他刚明明帮他把人留了下来,他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谢琰见他躲过,收了暗劲,只是一脸冷漠的盯着他。
“我的好陛下,我又是哪里招你了,你看你现在,要是威远侯大小姐在这,你怕不是得吓着人家。”
谢琰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你以为宁国公家的小姐为何会匆忙离开?”
就这人这不着调的样子,他都要怀疑自己将整个吏部交到他手里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了。
“你……你的意思是她是因为我离开的?”
谢琰给了他一记冷眼,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
“哈哈,我就知道,肯定是因为我,她这绝对是害羞了……你说我什么时候让我娘上门提亲好?”
谢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