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玥菱看着萧贵妃脸上的得意,忽然想起了曾经在瑞王府时,她听见瑞王和萧贵妃的谈话。
那时,她只是个连头都不能抬的卑贱之人,只能看到萧贵妃绣着金丝线的衣摆。
可萧贵妃的声音却令她印象十分深刻,因为那日她与瑞王所说之事,令人感到胆寒。
当时,萧贵妃的语气与现在,如出一辙。
桂嬷嬷已经行至她身旁,粗粝的声音让人略感不适:“太子妃娘娘,得罪了!”
说罢,便伸手要按住她两条胳膊,另一个人准备去脱掉她的鞋袜。
她眼眸微眯,反手擒住桂嬷嬷手腕,又一脚踢开刚蹲下身子的闫嬷嬷。
“丫鬟照顾不周该死,那宫里的嬷嬷以下犯上是不是也该当诛!”她一脚踢在桂嬷嬷膝窝,后者被迫跪在地上,手腕子还被她攥在手里。
萧贵妃看出她要做什么,连忙大喝:“陆玥菱!你敢!”
陆玥菱勾唇一笑,狠狠将桂嬷嬷的手掌按在她面前的炭火之上。
眼神无神地在告诉着萧贵妃:你看我敢不敢!
“啊!!!”
桂嬷嬷发出一声凄厉难听的惨叫,一股焦肉的味道顿时传了出来。
那闫嬷嬷从地上爬起来,试图从背后把陆玥菱推进炭火堆里。
可陆玥菱早已从余光里瞥到闫嬷嬷的动作,当即松开手往旁边一闪,那闫嬷嬷来不及收力,扑通一声趴到了那炭火堆上面。
火星四溅,陆玥菱连忙后退几步才没被波及。
站在那炭火边上闪躲不及的宫女和桂嬷嬷就倒霉了。
惨叫声和惊叫声混成一片,现场乱做了一团。
陆玥菱的团扇还稳稳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把头上有些歪掉的凤冠扶正,冷眼瞧着这场闹剧,萧贵妃会如何收场。
惨叫声未歇,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她转身,看见宋璟瑢坐在轮椅上被侍卫推着,而他身旁一侧站着瑞王和瑞王妃,另一侧站在娴妃娘娘和身穿龙袍之人。
萧贵妃连忙走过来行礼,“臣妾见过圣上。”
她也跟着行了一礼。
皇帝轻轻扶起萧贵妃,“都免礼,这里怎么乱成这样,爱妃可有伤到?”
萧贵妃摇了摇头,转头看了一眼刚才炭火堆上爬起来在地上打滚的闫嬷嬷,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朝皇帝怀里钻了钻。
陆玥菱叹为观止,这时,宋璟瑢朝她招了招手,她便走了过去:“见过娴妃娘娘,见过瑞王殿下,瑞王妃。”
宋璟瑞一双眼眸落在她身上,如跗骨之蛆般令人感到万般难受。
瑞王妃则是口观鼻鼻观心,全然当做什么都看不到,仿佛她站在那里就是根木桩。
娴妃娘娘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小声道:“可是贵妃叫你来的?没受伤吧!”
听语气,娴妃娘娘与萧贵妃的关系似乎不怎么样。
她低声回道:“儿臣无碍,劳娴妃娘娘挂心了。”
宋璟瑢用力咳嗽了一阵,哑着嗓音开口:“母妃可否对儿臣解释一下,本该在新房中安坐的太子妃,为何会出现在母妃这里?”
萧贵妃叹了口气,反而对皇帝说起了话:“圣上,臣妾只是想跟太子妃交代一些关于太子的习惯和喜好,你也知道太子体弱,稍有不当便要卧床数日,太子妃将来是太子的枕边人,这些事臣妾若是此时不说,明日怕是就晚了。”
皇帝点头:“嗯,此事确实要尽早交代。”
“只是今日天寒,太子妃又穿的如此单薄,臣妾便命人准备了些炭火取暖,没想到这两个奴婢笨手笨脚,竟互相绊倒滚在了炭火堆上,臣妾当时都吓坏了,幸好圣上来得及时。”
萧贵妃说着,后怕地拍了拍胸脯,若不是陆玥菱见过方才她那狠辣的模样,险些都要信了萧贵妃的鬼话。
果然,那戏文里说的没错,这皇家之人,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
陈氏跟萧贵妃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她正要上前说话,宋璟瑢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意思是,叫她不要揭穿萧贵妃。
她想了想,宋璟瑢是对的,若她当众揭穿萧贵妃圣上未必会信她,除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她一个证人也没有。
反倒是萧贵妃,她故意这么说,大概就是等着她跳进去,然后治她一个不尊长辈污蔑当朝贵妃之罪。
“太子妃,你可还有话说?”皇帝转头问了句。
她恭敬回道:“方才确如母妃所说,是那两个奴婢手脚不利索,故而发生了意外,儿臣心里感念母妃的教诲,定会将母妃的话铭记于心,好好照料太子殿下。”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你倒是个会说的,快宣太医来看看吧,别在这大喜的日子闹出人命,璟瑢,你身子不好,便回瑢华殿去吧!”
“谢父皇体恤。”宋璟瑢道。
出了露华殿,宋璟瑢还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
一同出来的瑞王笑着打趣道:“看来二弟对太子妃甚是喜爱,不过才一时见不到便急着寻人,现在人寻到了你还攥着人家的手不放,她又不会跑了。”
这时,惜春和敛秋也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