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朔也没阻拦,他掸了掸衣袍,昂首阔步走进了学堂。
石虎好不容易把压在他身上几个小孩给推开,跌跌撞撞的跑进去,正还想找青朔算账,却见学子们都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身,朝着他背后恭敬道,“夫子。”
石虎扭过头,就看一脸严肃的夫子走进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夫子看见石虎他们几个鼻青脸肿的脸,顿时面容沉下来,“你们又去打架了?”
“是他打的我们!”石虎立刻指向青朔,“夫子,他欺负同窗,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夫子顿时看向青朔,脸色铁青。
“又是你!第一天上学就迟到,第二天便欺负同窗,实在是顽劣不堪!”
“夫子,这件事不是我的错。”青朔辩驳道,“是他先带人将我拦在学堂外,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只能强闯进来。”
“才没有呢,你胡说!”石虎捂着脸诶哟诶哟,“我什么时候带人拦着你了?这里这么多双眼睛呢,有人看见吗?
你,你看了吗?还有你!”
石虎一一点名。
那些个学子都有些惧怕石虎,一个个低下头不吱声。
石虎眼里闪过得意,顿时又看向夫子道,“夫子,你看,没有人看见,就是他在说谎!”
“那是他们害怕你,并不是承认你说的是对的。”青朔一眼看穿,“有本事你出去,让夫子再问?”
“本少爷凭什么出去,你把本少爷打成这样,今天本少爷一定要找你讨回一个公道!”
石虎卷起袖子,“除非你乖乖站着不动,让本少爷打你几拳,今天的事就算了!”
“你做梦。”青朔吐出三个字,把石虎气的脸都红了。
“你——”
“够了!”
夫子猛然出声,脸色黑跟锅底一样,“课堂之上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他看向石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里便调皮捣蛋,整日做些偷鸡耍滑之事,如今还说旁人欺负你,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他面容冷肃,“一群纨绔子,都给老夫出去罚站!”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石虎气呼呼道,扭头正准备带着那几个小孩出去。
谁料,青朔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突然开口道:“我没有错,为何让我出去罚站?”
这话一出,不光夫子,全学堂的人脸色都变了。
石虎停下了脚步,瞪着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胆敢顶撞夫子,他觉得青朔在找死。
夫子被气得红了脸,连喊了几声,“竖子,竖子啊!你还敢跟老夫顶嘴?
把手伸出来!”
青朔抿了抿唇,“夫子,我敬重您是师长,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这般冤枉学生呀。
学生平日里一直认真好学呢,从不顽劣,师长若是因为旁人一句话便要惩戒学生,学生不服。”
“不服?”
夫子被气笑了,“好啊,你既说你平日里认真好学,那老夫就考考你,若是你没有答对,今日便从学院里出去,从今以后,莫要再踏入学堂一步!”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清远学堂可是大凉最好的学堂了,而且还是御赐的牌匾,因而王公子弟都在这里读书,若是被清远学堂退学了,就算以后有学上,那也是免不得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这事要是传出去,也是打脸了家族,所以即便是石虎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也不敢当面跟夫子叫嚣。
尤其他还是个新生,才来了学堂两日,就敢说能答对夫子出的题了?
简直荒谬!
可青朔脸上却全无害怕之意,一双眸子冷静的看向夫子,“好,若是今日我答不出夫子您提的问题,我就甘愿受罚。
但若是我回答出来了,说明我可没有撒谎奥,那夫子便不能罚我。
不仅如此,像石虎他们这样的坏学生,不但撒谎,还欺负我这种乖巧的好学生,应当重重责罚,让他们多站一节课,并且……并且写一万字检讨书!”
夫子一时无语,“你也实在是为难他们了,就他们几个能认识一百字便不错了,还写一万字检讨书?”
“原来他们这么垃圾呀。”青朔瞥了站在门口的石虎他们一眼,“那就让他们把笔画最复杂的字抄写一万遍吧!”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你且能回答出老夫的问题再说吧。”夫子冷声道,“昨日刚教了算术,就考一些昨日学过的知识,免得说老夫欺负了你之前还未来上课!”
青朔点点头,“夫子请说。”
夫子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三文钱买梨果一斤,三文钱买糕点一两,且问总共花了多少文钱?”
“六文钱。”青朔毫不犹豫回答。
“那若是三文钱买梨果一斤,老夫需买三斤梨果呢?”
“九文钱。”
回答的这么快?
夫子这会有些惊讶。
他正式打量了青朔一眼,才又开口,“那三文钱买梨果一斤,老夫先买了一斤,而后又买梨果四斤呢,总计是多少钱?”
青朔略思考了一下,便道,“十五文钱。”
夫子这会真的愕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