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沈时鸢扫了一圈,选了个人最多的地方,正好有一桌空桌,一指道,“我坐那里便好。”
女子那双精明的眸子转了转,顿时理解了沈时鸢的意思,“那奴家就不打扰沈姑娘了,沈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来找奴家。”
沈时鸢微微一笑,“多谢。”
沈时鸢心中思忖着,走过去在那空桌前坐下。
周围有妙龄女子,更多的则是男人,有武林大汉,也有世家公子。
水月楼不少女子正陪客吃酒。
这水月楼并非花楼,多半是卖艺不卖身,但陪客人吃酒这种事,还是常做的。
沈时鸢观察着,正想着坐个问卷调查,找几个人来聊聊,了解下需求和市场,便听见有个大汉粗犷的声音带着不悦传来,“一个病秧子还来陪老子,是想把老子也染上病?”
这声音吸引了不少目光。
沈时鸢也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是一带着刀五大三粗的男人,正一脸晦气的捂着鼻子,在边上则是坐着一个看起来弱柳扶风的女子。
这女子穿着一身霞影玫瑰香胸衣,样貌身段平平无奇,只一双眸子闪过精光,但很快又垂眸掩了下去。
她一张口,便是嗓音低哑,“对不住,奴家近日感染了风寒,本以为好的差不多了,谁知……”
“你这是好的差不多了?鼻涕都快流我的点心里了!”男人不满道,“你们老板呢,让她下来见我!”
“是奴家的错。”女子有些急了,伸手去拉男人,“您要怎么罚都行,别叫妈妈!”
“怎么罚都行?”男人眼神忽的变了下,上下打量起女子的身体。
旁边一水月楼女子似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道,“胡公子,花容刚来没几日,有些规矩不懂,您多海涵,不如素儿来陪您喝酒吧!”
说着不动声色的将花容隔开。
看得出,她们水月楼里的姐妹关系都不错。
这素儿容貌更为清秀,声音也是娇软的好似一汪水,她一出现,男人的目光瞬间就被移开了,也没心思跟先头叫花容的这个女子计较了。
“也罢,我大人有大量,今日便饶了你吧!你走吧走吧!”男人不耐烦的对着花容挥了挥手。
花容赶紧用手绢捂着嘴巴起身。
她从沈时鸢这边走过。
沈时鸢心头一动,在她经过的时候开口喊住她,“花容姑娘。”
花容脚步一顿,转头看去。
见到是沈时鸢的时候,她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但很快她就垂下眼睑,“姑娘有何事?咳咳。”
只几个字,她都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我瞧着花容姑娘是病了?”沈时鸢微微一笑,“实不相瞒,在下略懂一些医术,愿意帮姑娘诊治一番,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花容怔了一下,旋即竟往后退了一步,轻轻摇头道,“多谢姑娘好意,奴家只是略感风寒,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无碍,反正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帮你看看。”沈时鸢露出更为诚挚的笑容。
她来水月楼除了了解市场,还是来谈合作的,但人家好端端的,凭什么信任她。
现在济世堂虽然有了一点名气,但远远不够,他们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改去济世堂买药。
如今正好碰上水月楼里有个生病的姑娘,她只要帮花容看好了,届时让花容帮她宣传一二,亦或在艳娘面前证明她的医术,届时便有了宣传的由头了。
所以她很期待的看着花容。
花容:“……真不用了。”
她又咳了两声,掩住口鼻,“奴家怕将姑娘也染上了病,就不劳姑娘看诊了,奴家回屋休息一会便好。”
说着转身就要走。
“且慢。”沈时鸢一把抓住花容手腕,看着花容倏然僵硬起来的身体,缓和了语调。
“你不愿意让我看诊便罢了,只是我瞧你脸色发红,印堂却是泛青,可见胸口气血郁结,这样长期以往下去,只会愈加严重。”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子,翻找了一下,在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颗药递给她,“这是固本归元丹,可以帮你调和郁结之气,你且先试试,倘若觉得好,可以来东街的济世堂找我。”
“沈家医馆?你是沈家大小姐?”花容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诧异。
沈时鸢点点头,没否认。
花容收起脸色,接过那颗丹药,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就匆匆走了。
沈时鸢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刚才花容的手腕从她手掌中抽出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花容的脉搏脉位较深,不似一般女子。
她搓了搓手指,也并未深想,视线又转回到台上。
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曲,沈时鸢听了会便觉得无趣了,之后又见缝插针找到了几个机会,同隔壁桌子的一个夫人聊起了美容养颜的话题,还送了她一颗华宝清毒丸。
那夫人倒也听过华宝清毒丸,但也不知是真假,所以半信半疑的收下了。
沈时鸢待了会,又找了十几个人聊了聊,大家都在听曲,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