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官员又咒骂了几句晦气,看了沈时鸢一眼,似乎想起什么,提醒道:“沈先生,时辰不早了,你消遣会也早些回吧。
最近京城可不太平,又出现了几起采花贼作案,你一个单身姑娘,可要小心。”
“知道了,谢谢提醒。”
随后,二人起身走了。
沈时鸢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对二人的提醒并未在意,反而看着台上窘态百出的沈绾绾,痛快的笑了出来。
这时,突然有一女声喊她,“沈姑娘。”
沈时鸢转头,见是一个打扮艳丽的丰腴女子朝着她疾步走来。
“你是?”沈时鸢没见过此人。
丰腴女子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手一挥道,“奴家是水月楼老板,他们都叫我艳娘。
刚才听姑娘一首曲子,犹如仙乐,令艳娘心向往之。
不知在何处高就,可否愿意来水月楼,至于月钱方面,好商量。”
沈时鸢正打算等会找老板呢,没想到老板主动送上门了,却是来挖人的,顿时啼笑皆非,“抱歉啊老板,我只是刚才一时技痒,起了兴致,并未打算以此谋生。”
“啊,原是如此,那也无妨~”艳娘也并不介意,依旧笑意盈盈道,“那姑娘可有其他新作,艳娘愿花高价购买。”
沈时鸢摇摇头,“我说过了,词曲并非我所作。”
艳娘心里不信,但也未在坚持,只是道:“那日后有空,欢迎姑娘随时来我这水月楼做客,若是有什么需要艳娘帮忙的,也尽管明说。”
艳娘这话正中沈时鸢下怀,她趁机道,“我还真有一事,想请教您。”
“姑娘请讲。”艳娘似是早有猜到,嫣然一笑说。
沈时鸢看了一眼周围,上前一步轻声道,“您可听过夜水?”
“夜水?”艳娘脸上的笑微顿了一下,“姑娘是来找夜水的?”
竟然真有这样的阻止,沈时鸢心里稍定。
“是。”她大方承认,“我听闻水月楼消息灵通,所以想来此打听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夜水的人。”
“敢问姑娘,找夜水的人何故?”艳娘盯着沈时鸢问。
沈时鸢神色平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托他们找个人罢了。”
艳娘看着沈时鸢片刻,忽的又绽放开笑容,“找夜水杀人的很多,找人的还是头一遭,看来姑娘要找的人,很重要。”
她顿了顿,“只可惜啊,关于夜水的传闻很多,但没人见过,我也不例外。”
“这样啊。”沈时鸢的脸上闪过遗憾,但很快恢复平静,客气道:“多谢老板,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您请。”
沈时鸢失魂落魄出了水月楼,至于沈绾绾她也不想再理。
对方说给她娘的遗物,她深知不过是陷阱,和她赌纯粹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教训。
此时,夜已经深了,饶是繁华的长安街人也变得熙熙攘攘。
沈时鸢走在街头,心灰意冷。
她垂头叹了口气,转身怏怏的往回走。
前方却忽的出现一道身影。
昏暗的月光下,她看见藏在阴影里的似乎是一个男人。
她一开始以为是个路人,但男人却始终一动不动的站在她的正前方,似乎在等着她。
沈时鸢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
这是一条小道,此刻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她和这个男人两个人。
男人的眼睛盯着她,黑洞洞的令人心头发慌。
一瞬间,沈时鸢脑海里闪过那两位官员说的采花贼一事。
她看见那身影在黑暗中晃动了一下,沈时鸢往后退了两步,转头往另一个地方走。
她走一步,背后的脚步声就跟着走一步,她快,他更快。
沈时鸢终于确定,这个人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深吸了口气,她拔腿就跑!
这人多半就是那采花贼了。
风呼呼地从耳畔刮过,沈时鸢不敢停歇,一刻不停的拐着弯跑,企图将这人甩开。
但越是跑,她心就越凉。
这人功夫绝对不低,她这么绕弯子,这人始终跟的牢牢的,而且脚步声也并不沉重,可见是会轻功的。
但他却没有直接上前来抓她,这是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在耍她吗?
沈时鸢心里不明,她对长安街地形不熟悉,只顾着跑,却没注意方向,没想到七绕八躲的,竟是绕到了一条巷子里。
一抬眼才发现,竟还是一条死胡同。
沈时鸢瞬间身体都冰冷了。
尽头是道近五丈高的围墙,她虽会一些轻功,但学的时候身体骨骼已经定型,学艺不精,这么高的围墙她飞不过去。
好在围墙有一些凸起的石块,兴许勉强可以爬过去。
听到身后脚步声,沈时鸢也顾不得再思考了,咬咬牙就硬着头皮跑过去。
围墙边有石头,她快速捡起几块大的垫在脚底下,踩在石头上就准备往上爬。
借着薄弱的轻功和石头,她手脚并用。
眼看要搭上了墙檐。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头顶忽的传来了阴冷鬼魅的男声,“你这是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