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沈时鸢便清理好了伤口,她拿出金疮药交代,“民女这金疮药可是独门秘方,还有一定的止痛功效,七日左右,王爷的伤口便能愈合。
只不过这期间,王爷记得让府医每日按时换药。”
她说的头头是道。
中途她又加了几味草药,写了一个方子给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用的。只说是熬煮内服。
君九宸接过方子,扫了一眼,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来,你对医术颇有研究?”
本以为她只是懂得一些皮毛,竟然还能开方子,她久居乡下,从哪学的医术?
沈时鸢动作微微一滞,随即直起身子看向他,一副坦荡的模样,“民女都接手医馆了,自然是要学习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何况民女的娘以前是学医的,留了一些医书给我,民女照着学一学有何奇怪的?”
她挑眉道,“怎么,王爷是看我这么聪明,都能自学成才,又重新迷上了?”
“呵,狂妄自大!”
“哼,彼此彼此!”
君九宸偏过头,不出声了。
他不想跟她打嘴仗,会折寿。
看男人难得吃瘪,沈时鸢顿时心情大好,“行了,还请王爷起来活动试试。”
君九宸站起来,试了一试,果真是没那么疼了。
平日受伤,他用的金疮药,怎么不如她手里的这般管用?
自学成才?
君九宸心中思量着。
这么利落的上药和包扎手法,还有用药的本事,可不像是照本宣科就能做到的。
他的眼神不由深了几分。
此时,外头传来了吵闹声。
沈时鸢探头出去看,见是皇城司的人来了,那些打手还在苦苦求饶,但很快就都被带走了。
“王爷,您的人来了,您不出去?”沈时鸢扭头问君九宸。
“本王现在这副模样,还是不出去为好。免得传出去,引起莫须有的猜测。”
“好,那我替王爷喊他们一下。”当然,她不会真的喊。
君九宸:(=_=)
等皇城司的人将那群打手都带走了,他们才从屏风后出来。
“小小姐,人被带走了。”王天增迎上来,又看向走在沈时鸢后面的君九宸,低声问,“王爷的伤如何?”
“没大碍了。”沈时鸢转头,“那些打手就拜托王爷好好照顾了。”
君九宸淡看着她,“皇城司办案,你放心,等审问出指使之人,自会通知你。”
“王爷,不审问也能猜到是谁。”没等沈时鸢开口,王天增就忍不住插嘴,“肯定是沈家的人!”
“想想小小姐,八岁就被他们送到乡下去了,十几年来不闻不问,要不是保和堂亏损欠债,他们能在小小姐一回来,就把保和堂交出来?
保和堂本就是个烂摊子,他们竟还是不甘,还要派人来砸店,心可真够坏的!
我看啊,他们就是故意欺负小小姐!”
王天增越说越气,恨不得将沈时鸢这些年受过的所有委屈都一吐而尽。
沈时鸢却制止住了他,“好了,王伯,别说了。”
王天增还在气头上,但看了眼君九宸,不吭声了。
君九宸却因为王天增的话,心里浮起一抹波澜。
按照王天增的话,保和堂是早就给了沈时鸢了,那时他还没承诺帮沈家医馆。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的承诺,反而让沈家生出反悔,派人来寻衅滋事?
可沈时鸢不管怎么说,也是沈家嫡女,他倒是不知道,沈家竟这般欺她。
一想到沈绾绾那日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分明是在城中最好的恒丰绸缎庄才能买到的布料,再看看沈时鸢,身上的布料简单随意。
从前不觉得,如今一对比起来,才发现沈家这两姐妹吃穿用度确实相差甚远。
难道说,当年沈时鸢丢下孩子逃走,是因为没有钱养?
君九宸想到这几日对她的逼迫,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皱了皱眉,语气低了几分,“你接手了医馆,若想留在京城,赚些银钱也可,但住房要尽快退掉。
本王给的补偿,足够你在京城任何地方租住了,另外,和离书也请尽快签了字给本王。”
沈时鸢愣了下,才想起这件事,“不用王爷提,新住处民女正在找了,但是王爷所言着实恶心,王爷装的贤德,还补偿?银钱王爷何时给我了?”
说好的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两,可一个铜板都没见到!
君九宸:“?”
他脸色一变,“昨日墨炎已经将银票如数给你,你这么快就翻脸不认账了?”
“墨炎?”沈时鸢蹙眉,“他做梦给的?”
“沈时鸢!”
君九宸上一刻还在同情愧疚,这一刻便被她气的震怒,“本王看你是穷疯了!你还真是一次又一次的突破本王的认知!”
沈时鸢也不高兴了,冷笑一声道,“演得不错,但下次别演了。
没想到堂堂镇南王,掌管那么大一个皇城司,竟是连几两银钱都要赖账!”
君九宸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几下,好一会才说,“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