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走到窗前。
她看着夜空。
这几日,暗雨那边一直没有新消息传来,可见还没有小儿子的下落。
五年了,也不知道小儿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是不是吃了苦。
一想到生死未卜的小儿子,沈时鸢心头就一阵阵揪紧。
就在这时,外面忽的传来了扣门声。
“咚咚咚。”
都这么晚了,谁会来?
沈时鸢思绪被拉回来,疑惑的看向大门。
“咚咚咚。”
敲门声大了几分。
沈时鸢怕吵醒孩子,只能走出院子,拉开了门。
在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时,她一下愣住了,“君九宸?”
同时。君九宸也在打量着她。
她穿着一件素雅白衫,一直拖到脚踝的位置,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长发也是慵懒的用玉簪挽着,皮肤白里透红,身上散发出沐浴后淡淡的香气。
即便穿着如此随意,也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他竟从没注意过,其实,她生得极美。
君九宸眼底浮出暗色。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言语,沈时鸢有些没耐心了,“王爷,您三更半夜来找民女,不知所为何事?”
偷偷跟着沈时鸢出来,藏在角落里的君烁阳,听到“王爷”二字。
小心脏一抖。
可恶的九皮蛇,他怎么来了。
是来抓他回去的?
君烁阳小脚不由往草丛后缩了缩。
君九宸沉着脸,拿出了一叠银票,“这是五万两银票,请你今晚离开京城!”
“镇南王府真是出手阔绰。”沈时鸢盯着银票,勾唇一笑,“这点小事,竟劳烦王爷亲自走一趟?”
“啰嗦,嫌少?”君九宸冷声道,“本王可以再加一万两。”
“沈时鸢,离开京城,这六万两,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沈时鸢看着君九宸,心里盘算着。
其实,为了不让两个孩子暴露,她本来也打算在明日就离开的。
不过不是离开京城,而是搬家。
搬家,重新找房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既然镇南王府上赶着做这个冤大头,她又怎么能不顺着他的心意呢!
沈时鸢嘴角微动,眉眼弯弯,清了清嗓子道,“既然王爷如此大方,那民女也就不客气了。这六万两银票嘛,的确略显寒酸,难以配得上王爷身份。”
“不如凑个吉利,一口价,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两,如何?”
她说着比了个八的手势。
君九宸眉头皱起来,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还真是和当年一样,贪得无厌!”
沈时鸢漫不经心道,“那是,民女没什么优点,就是本性专一,可不像某人……”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好,本王允了。”
君九宸不想拖延,径直打断了她的话,盯着她道,“但是你必须今晚就离开!”
“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你!”
“开个玩笑,王爷别生气,赶夜路不安全,明日一早,王爷把银票凑齐,民女自会离开。”说完,沈时鸢作势要关门。
君九宸却一把抵住门框,目光如炬,“夜路不安全?当年你连夜跑路,可曾觉得不安全?依本王看,是担心那个小野种吧?”
沈时鸢瞳孔一缩。
他为什么突然提到孩子?
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她来京城不过两日,两个孩子基本没有出过屋子,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时间,沈时鸢心里生出各种念头。
就在她思绪杂乱时,就听君九宸再度开口,“当年,你与本王成亲前,就已经破了身子,还生下了个女儿。”
“是与不是?!”
看来他只是见到了玥宝。
也是,他连她都不认,又如何会认这个女儿。
呵呵,泼脏水谁不会。
沈时鸢定神,抬了抬下巴,“是又如何,当年,可是镇南王府主动求娶,并非民女故意隐瞒。”
“再说了,新婚之夜,王爷亦不是处子之身,咱们彼此彼此。”
“你!”
君九宸眼底韫色渐浓。
他忽的一步上前,将沈时鸢逼到了墙上,“沈时鸢,你竟这般不知羞耻,还好意思提,你这脸可真厚!”
“这么厚的脸,要不要分王爷一些,正好您没有。”沈时鸢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君九宸盛怒的神色,心底隐痛,却又愈发畅快。
“呵,这就是你的计策?”
“什么?”
“激怒本王,然后再去卖惨,本王不会上当!”君九宸突然松开了她。
“卖惨?”沈时鸢愣住,和谁卖惨?
莫名其妙!
她整理好杂乱的领口,真情实意道:“王爷,既然你我相看两厌,何不将未完成之事补上?明日别忘了将和离书一起带过来。”
君九宸后退一步,盯着她扬起的面孔,沉声道:“你倒是提醒了本王,看在你母亲曾对王府有恩的份上,本王不休妻,可以和离。”
“不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