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由盐铁司和户部共同举办的拍卖会,在天香楼正式举行。
连掌柜满面笑容地迎着客人。
沈遇安和几位大人下了马车。
“几位大人快快里面请。”连掌柜微弓着腰,点头哈腰。
几位官员互相谦虚推让着,沈遇安看着都累。
最后,还是李尚书先行一步。
沈遇安跟在这些人后面,到了三楼雅间。
小二端着茶水过来,连掌柜拿过茶壶,亲自恭维着雅间中的人。
给沈遇安倒茶的时候,连掌柜有些诧异。
这里沈状元官职最低,但却和几位大人平起平坐。
“掌柜的,先下去吧,我们有要事商谈,别让进来叨扰。”
“大人请放心,小人出了雅间就交代。”
等掌柜的一走。
这桌的官员都看向沈遇安。
“沈大人,一会儿的拍卖会,你要上台去的,紧张否?”
盐铁使张大人看向沈遇安。
“下官倒是不紧张,拍卖会如何运行,我们早已商量好了。”
说到这个,盐铁使面露难色。
是商量好了,可他觉得李尚书和沈修撰定的底价太高了些。
天香楼一楼搭了台子,眼看时辰快到了,一楼和二楼雅间坐满南来北往的商贾。
这些商贾无不穿着华贵,有些人说话还带着口音。
时辰一到,沈遇安起身。
“诸位大人,下官先下去了。”
沈遇安出了雅间,李尚书几人顾不得身份,走到窗口。
从这里可以看到一楼大堂中的台子。
没多会儿,沈遇安走到台上。
沈遇安一抬手,大堂刚刚还吵吵嚷嚷顿时安静了下来。
“想必前来的诸位,已经知晓这次的拍卖会是作何的,本官乃翰林院修撰,沈遇安,是此次盐引拍卖的拍卖师。”沈遇安笑容温和地看着对面的人。
底下的商贾们交头接耳。
“翰林院修撰当拍卖师?还是这么年轻的官员,这么大的事,能办好吗?”
这人的话,三楼雅间的几位大人也这么想的。
“既然是盐引的拍卖,自当是要看到实物,才好叫价。”
“啪啪。”
沈遇安拍了两下手。
有官差拿着雪白的盐走到那些商贾前面。
这下那些商贾淡定不了。
“真的,和传闻一样,真的有雪白一样的细盐。”
二楼的雅间不少窗户都打开了。
在沈遇安的示意下,那些商贾沾了些盐,尝到味道,这些商贾就知道这细盐有利可图。
且利益很大。
沈遇安看那些商贾的表情,就知道这次的拍卖会能成。
“那么此次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个州府的盐引,”
沈遇安看了一下,没想到第一个州府的盐引,竟然是幽州府。
“幽州府,起拍价一万两一年的盐引,每次加价最低一千两。”
天香楼内瞬间哗然,这可是一万两。
这还只是盐引,到时候和官府拿盐的银钱和盐税,也是要不少银钱的。
沈遇安见底下安静,这才继续道:“这次的细盐,进价高上两成,免盐税,不过,细盐的卖价,不得漫天要价,要在朝廷的规定之内。”
“并且,每个州府的盐商,只能在特定的州府内贩卖细盐,也就是说,若有别的盐商想在你所在的州府贩卖细盐,便可状告至盐铁司。”
这下天香楼可热闹了,免盐税,那可老大一笔银钱呢。
若是免了税,这其中的利就更大了。
而且还能保证自身的利益不被别的盐商侵犯。
至于朝廷规定的卖价,沈遇安派人把写着价格的册子发了下去。
不同州府的盐作价是不同的,沈遇安这册子,是和李尚书几位大臣经过商讨定下来的。
看了册子上的细盐价格漂浮区间,那些跟在商贾身边的账房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没一会儿,就有一位商贾叫价。
“一万五千两,”
“两万两。”
“五万两。”一位有着幽州府口音的商贾大喊一声。
“五万两一次,五万两两次,成交。”
幽州府的盐引卖了五万两,在雅间的几位大人咋舌。
“虽是如此,可免了盐税,商人逐利,恐有大患。”
张大人还是有些担忧。
“张大人此言差矣,本官倒是觉得沈大人进言时说得不错,虽是免了盐税,但细盐价高,这些盐商又只能和朝廷拿盐,算来,挣得不止盐税少。”
且那些盐商精明得很,一番运作,就能少交不少税。
还不如直接不收税,盐引收上大额的钱,算起来不比收税挣的少。
几位大人正讨论的时候,楼下的盐引拍卖已经热火朝天了。
别看幽州府只拍了五万两,那是因为幽州府算大楚最偏僻贫困的州府之一了。
到了江南一带的州府,那拍卖价是一涨就是一万两。
而繁华的州府盐引一开拍,二楼雅间就开始叫价了。
听着那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