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餐厅，夜云凛直奔云盛。
刚到云盛遇到正要出门的秦川，秦川停下和他打招呼，得知他来找池音音，秦川道：“音音出去见一个老总了。”
夜云凛道：“她醒了？”
“嗯，睡到中午才醒的。”
夜云凛点头，独自去池音音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很凌乱，她昨晚睡在沙发上，沙发上的毯子都没收起。
夜云凛拨打池音音的电话。
池音音正在和郭总谈话，拿起手机看了眼，见是他的来电，池音音心里浮起酸涩。
将手机静音，池音音把屏幕朝下，当做没看到，看向郭总，笑笑：“营销电话也来烦我了。”
无人接听，电话自动结束。
夜云凛点开池音音的聊天页面：“在哪？”
他之前的留言，池音音没有回。
等了一阵，消息仍空白。
夜云凛皱眉，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许久，电话依然自动结束。
夜云凛于是打电话问秦川，问他知不知道池音音今天去和谁见面。
秦川还真不知道，这两天他也忙得头昏脑涨。
夜云凛道：“好吧，我去找找看。”
秦川慌了：“你联系不上音音？”
“嗯。”
“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也找找！”
秦川挂掉电话，拨通池音音的电话，结果池音音秒接。
“喂？”
秦川眨巴眼睛：“……夜总说，他联系不上你？”
池音音沉默了下，道：“他怎么跟你说的，电话还是当面？他现在……在你跟前？”
“他来公司找你了，不过我有事要出门，我现在在车上。”
池音音松了口气：“那就好。”
“怎么回事？”秦川听出不寻常，“你和夜总之间发生了什么？”
池音音心里还很乱，但她没有时间去收拾这种情绪，毕竟一路都还要应付郭总这位大客户。
安静好一阵，池音音疲惫道：“我现在还在忙，如果他又找你，你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吧，我先挂了。”
秦川忙道：“音音？
但池音音结束了通话。
郭总担心地看着池音音：“池总，你还好吗？”
池音音露出笑容：“嗯，我没事。”
郭总一叹：“唉，说起来，池总比我女儿还小几岁呢，却这么能干。这几天，池总辛苦了。”
如果说一开始是为了打通夜云凛的人脉才来找池氏下这笔订单，但是通过中午的交流，郭总发现池音音并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她的魄力和应对危机的态度都非常优秀，没有半点临阵突发的手忙脚乱。
就冲她这心平气和，郭总确定，以后没有她干不成的事。
池音音依然还是大大方方的笑：“郭总，我们继续。”
“好！”
这一顿饭，池音音除却道歉，还提供给郭总一个解决方案。
郭总的订单延迟半个月交付，池氏愿意降低百分之五的总款项。
为了打响池氏名声，这批项目的利润本就最低，再往下压百分之五，池氏连人工费都快不剩。
在此基础上，池音音还加了一条。
如果在订单交付时，池氏和沈氏的麻烦还没有解决，那么，全部费用款项省去，池氏一力承担，这批货免费赠送给郭总。
这样的气魄，郭总见所未见，而且，他没有半点损失。
离开餐厅去到停车场的路上，郭总不禁道：“池总，就算是赔本赚吆喝，您这力度未免也太大了。”
池音音一笑：“因为我不怕，一无所有是什么滋味，我尝过，不怕再尝一次。”
说出这句话时，她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但紧跟着，心里面的那股酸涩又冒了出来。
好像这个一无所有，指得不仅仅是经济钱财，似乎还有感情。
郭总开车先离开，池音音却坐在驾驶座上发呆。
手机屏幕这时又亮了，池音音很害怕又是夜云凛打来的，发现是言溪后，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言溪。”池音音接起电话。
“怎么样啦，音音，现在解决了吗，网上怎么还吵得这么凶呢？”
池音音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忽然道：“言溪，你有房子可以暂时收留我吗？”
“有啊，我多得是呢，你随便挑！……等等！怎么回事？收留？夜云凛那臭小子怎么了？！”
池音音的眼睛很酸，笑了笑：“不是，是一些网红为了炒作蹭热点，非常没有下限，所以我想暂时个换地方。”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那臭小子要怎么你呢！没事，音音，我等下发几个给你，你自己选，密码都是一样的哈！”
池音音由衷道：“谢谢你，言溪。”
“咱俩谁跟谁，你跟谁客气呢！”
池音音看了下时间，小林和吴达约好的时间还早，现在倒是能赶回云渡先收拾东西搬到言溪那。
云渡。
傅漫抱着笔记本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在键盘上面敲打得噼里啪啦，骨传导耳机里是夜云凛的声音。
傅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