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裴姨的忌日，裴琳又带着这么多苦衷来哀求。
池音音没有想到，夜云凛还能保持如此理智，以上帝视角俯瞰。
不过有一点，池音音是确信的。
裴琳的确被夜子扬控制了。
而且控制得很深。
池音音现在最大的好奇是，裴琳一直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夜子扬是怎么做到控制住她的？
头发吹干后，池音音抱着笔记本下楼，坐到夜云凛身旁。
这两天一耽误，池氏一堆事在等她解决。
夜云凛除了詹姆斯公司的相关要查，他自己的项目还有好几个需要他审核点头。
书房内忽然很安静，只剩键盘敲击或者鼠标点击的声音。
直到被一个铃声打破。
铃声来自夜云凛的手机，因为他的手机和池音音的挨在一起，池音音下意识看去，瞄到了来电显示上的电话。
没有备注，不过电话号码前的国家代码和城市区号，池音音一眼认出，是本地来电。
夜云凛看向池音音：“会打扰你工作么？”
“不会。”
夜云凛于是没离开，直接在这接起。
电话里传来纯正英文，语速非常快。
夜云凛听完后波澜不惊：“确定是清醒状态吗，医生怎么说？”
“不仅是清醒状态，我们跟他说话他会有眨眼反应，医生说，可能是因为今天是他妻子的葬礼，也许冥冥之中触动了他，让他有了情感起伏。”
“好，”夜云凛点头，“我现在过去看他，你在医院门口等我。”
“是，夜先生。”
结束通话，夜云凛看向池音音：“裴叔醒了，在半小时前。”
“半小时？现在才通知你？”
“嗯，他们确定他情况稳定了之后才通知我的。”
顿了下，夜云凛又道：“裴琳那边暂时还没说，今天裴姨葬礼，裴琳不一定有心力处理这么多，我先去看看。”
池音音点头：“好。”
夜云凛侧头在池音音耳边轻轻亲了一口：“我可能要过很久才回来，不用等我，你先睡。”
池音音微笑：“我不傻，困了我就会睡。”
夜云凛匆匆离开，没多久，跑车的引擎声远去。
天色将暗未暗，庭院里的灯光因提前设定好的程序而自动亮起。
池音音揉着脖子起身，打算去冲泡一杯热咖啡。
门敞开着的书房外面忽然传来声音：“池总。”
池音音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
裴琳依然穿着那件黑色的风衣，双手仍攥紧在胸前，头发很凌乱，有一股很奇特的破碎感。
“你怎么进来的！”池音音皱眉。
裴琳小声道：“我家和云凛哥哥很熟的，这里的备份钥匙，我们家一直有。”
“即便如此，在屋里有人时，也不应该擅自闯入吧？”
池音音摊开手心：“钥匙呢，交出来。”
裴琳往后退了步：“音音姐，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现在不要对我这么凶。”
“……你还是叫我池总吧。”
“云凛哥哥，刚才好像出去了？他去做什么了呢？”
池音音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不过又抿唇，什么都没说。
“我也不知道，等他回来再说吧。”
说完，池音音往外走去。
裴琳把她挡在门口：“音音姐，我，我们说说话吧。”
“可以，但我要去倒一杯水。”
“我去！”裴琳忙殷勤道，“我去！”
说完，她转身跑走。
很快，裴琳端着温水回来。
池音音坐在客厅沙发上，低头看秦川刚发来的消息。
裴琳将温水放下，笑容殷勤：“音音姐，我云凛哥哥怎么说的？”
“什么？”池音音抬起头。
“就是，我和夜子扬的事。”
池音音看了看她，低头打字：“等他回来，你问他吧。”
“现在，云凛哥哥眼睛里面都是你，如果云凛哥哥不愿意帮我，音音姐，你可以帮我好好说一说吗？”
池音音轻叹：“ok。”
裴琳于是很开心，她赶紧将水杯往池音音手里又递近。
“来！音音姐，喝水！温水，正好的！35°！”
池音音“嗯”了声，视线没离开手机。
“喝水嘛！音音姐~”裴琳撒娇道。
池音音有些受不了。
她赶紧端起水杯，咕噜咕噜，抬头喝光。
放下后，池音音道：“我喝了，放心了吗？”
裴琳笑容灿烂：“谢谢音音姐不计前嫌！”
“那你回去吧，你家里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忙。”
裴琳笑眯眯地看着她，没有动。
池音音轻皱眉，随后挑起眉梢：“怎么了？”
裴琳低头笑了笑，再抬起头，脸上那股怯弱消失不见，变得神采飞扬。
池音音目露不解，忽然，她的身体往后靠去，晕晃了一下。
“哈哈！”裴琳愉悦的笑起，从沙发上起身。
跟刚才双手攥着衣领的怯弱模样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