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脊背发麻。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夜先生，我……”
夜云凛懒懒地开口：“给你五分钟。”
池音音连忙下了车，快走几步，来到秦川跟前。
秦川看见她的身影，猜到她是在等自己，配合地停下了步伐，注视着她，眸子有些复杂。
可等她真的在他跟前站定，他眼中的那些复杂早就消失无踪，只剩不耐了。
她原本有一肚子的疑惑和压抑的愤怒，可真等两个人面对面，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却是先红了眼眶。
她始终记得，刚得知爸爸去世，又不见他踪影时，她疯狂打电话给他，就是想问问爸爸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绝不相信父亲会经融犯罪、畏罪自杀，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可是……她却根本联系不上他！
池音音侧着脸擦了擦眼泪，而后才红着眼睛看着他，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秦川看着她猩红的眼眶，只是缓缓道：“人往高处走，池家破产了，夜氏给的工资高，我自然就去夜氏了。”
池音音冷冷地看着他：“就为了给你的新主子表忠心，所以连我的电话都不敢接，我爸的葬礼都不敢出现？”
秦川的语气平静里透着刻骨的冷：“音音，你是聪明人，应该早就猜到了。谈不上敢不敢的，那时候我忙着适应新公司呢。”
“池家破产了，你背着一大堆债务，和你们联系，对我没什么好处。”
“何况，我也不过就是个打工的而已，只是做了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而已。你没必要道德绑架我吧？”
他说话时，甚至还看着池音音笑了笑，一副自己是弱势方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曾经熬夜陪她备战高考，发了工资就给她买礼物，在她遇到烦心事时给她倾听，护着她顾着她的川哥，终究成了记忆里的泡沫。
随着爸爸的离世，池氏的破产，早就消散了。
许是看着她那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秦川再度开口道：“音音，你也别这样，我现在是在给你未来公公打工，说起来还是在给你家做事。”
“你要是过得艰难，又不好意思和夜子扬说，看在之前池家资助我读书的份上，我这里还有点钱，我转给你？”
“你最好祈祷，我爸的死和你没关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池音音一眼没再多看他，径直转身回了车上。
她抬手把口罩扯下，丢在了一旁。
捏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泛白，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转过头去看着他。
他森然一笑：“当着我的面，为别的男人哭？”
池音音：“……”
神经病，说得好像他是她的谁一样。
这话夜子扬来说比较合适吧！
她脑袋往后，试图避开他的手：“放开我。”
然而男人却不依不挠。
池音音烦了，直接抬手拍在他的手背，不耐烦地低喝：“你放开我！我为谁哭你管得着吗？”
车厢内一声脆响伴随着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话一出口，看着对面那张秒变阴沉的脸，她顿时回过神来。
夜云凛可不是她能打得起的人啊！
更不是她能训斥的人！
她嘴唇动了动，有些嗫嚅小心地道：“对不起，我……”
夜云凛却是已经阴着脸，瞥了眼泛红的手背，而后冷冷道：“开车！”
池音音连忙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你要去哪？”
夜云凛脸色依旧不太好，“先兜着。”
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
车子驶出别墅区，不多时，远远便有一辆车跟了过来。
夜云凛眼神冷冽，从后视镜里瞥着那辆跟踪着他们的车，直接摸出手机打给了陈稳，什么也没说，只是准确地将车牌报给了他。
那头陈稳立刻道：“放心吧凛哥，这就给您把尾巴掐了。”
池音音这时也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紧张地道：“我们被跟踪了？”
夜云凛瞥了她一眼，没理她，微阖着眼假寐。
池音音可没他那么好心态，没忍住往后看了看，可是她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这么一看，只觉得哪辆车都像是在跟踪她的，又似乎哪辆车都不是。
她下意识地踩在油门上，加了加力道，想要赶紧将跟踪的那辆车甩开。
然而，车速刚加上去没多久，旁边的夜云凛突然睁开了双眸，“停车。”
池音音一怔，看着他似乎还带着薄怒的脸，她慌了起来。
“你……你要丢下我跑了？”
夜云凛确实是要下车。
但是听着她这委屈十足的控诉，他都被气笑了，故意阴阳怪气道：“不然呢？我管得着你吗？还想让我陪着你共患难？”
他有意拿她的话堵她。
池音音这会儿却没空生气，反而是委屈的情绪占了上风。
她红着眼眶看着他，也深深知道这个人的无情。
求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