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维熠的声音有些恼,有些大,叶溪知下意识去看病床上的母亲,然后站起身来,凑近肖维熠,小声说:“你小点声,我妈妈刚睡着。”
肖维熠眼神凶巴巴的盯着叶溪知,紧抿嘴唇,看出来生气了,但他也的确没有再出声。
叶溪知伸手拉着肖维熠的胳膊,将他带到了病房门口,尽量远离病床。
两人站定后,她立马松开了手,恐怕他又误会她在借着各种理由想跟他亲近。
放下手后,叶溪知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最近提离婚的确提的有些多,但那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因为门口的地方有些狭小,所以两个人面对面离得很近,以至于叶溪知根肖维熠说话的时候,不得不仰起头来,才能与他对视。
“之前是我想不明白,以为我还有机会,但现在……”
“现在就想明白了?”肖维熠出声冷硬的打断了叶溪知的话,“嫁我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爱我,那现在呢?原来你所谓的爱也没有多少!”
“怎么没多少……”叶溪知下意识反驳他,但话只说了一半就顿住了。
她对他的爱是多是少,有多深,现在讨论这些还有意义吗?
从结婚的第一天起肖维熠就没在乎过她对他的这份爱,他只觉得她以爱的名义束缚了他,那是他的枷锁。
“算了,现在再讨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叶溪知瞬间收起了刚刚想要争辩的架势,垂眸低喃了句,“你把戒指还给我,你想要离婚,随时都可以,奶奶问起来,就说是我提的,不关你事。”
“呵,我离婚不关我事?”肖维熠被气笑了,“所以当初我们结婚,也不关我事了?”
叶溪知定定的看着他,没回答,但她的眼神和表情明明就在说:这三年的婚姻,现在看来的确不关你事。
“……”
读懂了叶溪知的眼神,肖维熠瞬间无语。
“今晚酒会跟不跟我去!”
肖维熠不想再探讨这个问题了,皱着眉头,语气冷硬的问道。
“不去。”叶溪知也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两个字。
话音刚落,叶溪知就发现肖维熠脸色更差了,皱着的眉头更深了。
他再没说一个字,转身拉开病房的门就出去了。
看着肖维熠离开,叶溪知的情绪也一点一点平复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委屈。
她都不知道肖维熠今天问的那些话都是怎么问出口的。
这三年来她有多努力在维持这个家,肖维熠他看不到吗?
哦,他看不到。
他眼里就只有苏芷晗,在他心里,她是个闯入者,不仅剥夺了他的自由,还让他和心爱的女孩不能白头偕老。
一切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怎么这么坏。
明明知道了苏芷晗的存在,可还是舍不得放手,内心还在期待,每天都在努力,甚至现在,她还不争气的依然爱着他。
她现在只不过想把错误纠正过来,她告诉自己,三年的婚姻她努力过了,给过自己机会了,但如果“爱”依然不眷顾她,她也不会再强求了。
她已经退让到最边边上了,只要领了离婚证,她就可以彻底下桌了。
可为什么肖维熠还在步步紧逼她,他到底想要她怎么样。
叶溪知站在门口始终没有动,低着头,眼眶红红的。
她真觉得自己好委屈。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溪知自己将所有不好的情绪全部消化掉了,她抬起头,用力的喘了口气,好像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她刚转身向病床方向走,身后的门就被敲响了。
叶溪知忙回身去开门,只见韩楚抱着一个礼盒,站在病房门口,见叶溪知开门,便立马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
“夫人。”
“韩助理?”叶溪知有些意外,但看见韩楚手里抱着的礼盒,立马想到刚刚肖维熠说,韩楚会送礼服过来。
看来肖维熠生气离开后,忘记打电话通知韩楚了。
“韩助理,刚刚……”
叶溪知话还没说完,病床上的妈妈就醒了,她听到门口有动静,就问了声:“是谁呀?”
韩助理听到叶溪知母亲的声音,连忙抱着礼盒走了进去,并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放到了桌在上,礼貌的说:“叶夫人,是我。”
“韩助理啊,快请坐。”叶溪知妈妈说着,就要起身。
她手上还打着吊瓶,不方便,叶溪知连忙过去,扶着她坐起身,将枕头竖起来,然后让她靠坐在床头上。
“韩助理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叶溪知的妈妈问。
“叶夫人是这样,熠爷今天要参加一个酒会,是可以携带家眷一同参加的,熠爷的意思是,想让夫人陪同,这不让我送礼服过来,还安排好了造型师。”韩楚微笑着回答着叶溪知母亲的问题。
叶溪知母亲看着韩楚手里的礼盒,听了他这番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结婚三年,就隐婚了三年,除了两家身边的人,没有人知道叶溪知是肖维熠的妻子。
叶溪知的母亲一直觉得自己的女儿嫁的委屈,可奈何女儿喜欢,肖家的家风也的确不错,她也就同意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