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洲不由得想起了他父母去世后,韩老爷子说过的一句话,说他父母是为了家国牺牲了性命,以前不懂,这一刻他懂了。
明明是韩老爷子自己喝了儿子和儿媳的血,他却将之归结为家族,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这一刻,韩文洲只觉得,和韩家人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本来还打算质问一句,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幸好季夏厉害,韩家没有得手,否则,他也只有自刎在秦骁面前了。
秦骁说不定连他都不会放过,为了不引起兄弟相残,他这条命就只有不要了。
他从韩家出去,韩老爷子看他这副样子,心里膈应得慌,“你多久没有回来了,刚刚回来就往外面跑,你现在要出去可以,从今往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这正中韩文洲下怀,他扭过头深深看了韩老爷子一眼,“爷爷,现在韩家和秦家既然势同水火,我往后就不会回家了,为了保存实力,我还是和家里断绝关系的好!”
韩奎生等人震惊极了,“你这混蛋,你说什么?你敢和家里断绝关系?”
韩文洲心里嗤笑,既喜且悲,喜的是终于让这老狗动了怒气,看被气得那模样,怒的是这老狗太过绝情,将家里的儿孙后代全部当做他可以用来花费和牺牲的资源。
“爷爷,我现在好不容易被选入了特种作战大队,我的上级领导是秦骁,如果我不登报和你们断绝关系的话,我怕他会把我刷下来。”韩文洲故作为难地道。
“他敢!”韩奎生虽然这样斩钉截铁地大喝,但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如果他是秦骁,他肯定也会这么做。
“爷爷,阿骁没什么不敢的,已经淘汰了三千多人了,不少我一个。”韩文洲见韩奎生再次动容,心里有种得逞的快感,“爷爷,反正我们关系在这,断不断绝,也都是这个关系,您何必在意呢?”
韩奎生气得胸膛起伏,只觉得韩文洲说得好有道理,但是,一旦韩文洲登报声名,会有多少人会笑话他,笑话韩家?
可是,阻挡韩文洲的话,又着实没有道理。
韩文洲很快就离开了,从韩家走出来的时候,他心里有种收了点利息的快感,韩家,他想报复,可现在,他根本没有报复的能力。
回到训练基地,正好已经下了课,韩文洲去找秦骁,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他将结果向秦骁做了汇报。
刚才来的路上,他也的确去了一趟报社,花了点钱,买了个版面,做断绝关系的登报声明。
秦骁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问道,“你很想报复韩家,要不要先收点利息?”
“要,阿骁,你有办法?”韩文洲欣喜不已,不管是谁,只要能让韩家付出代价,他都感激对方。
“那你告诉我,韩家那老头最在意的是什么?”秦骁问道。
韩文洲知道杀人诛心的道理,他想了想,从小到大,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他去爷爷的房间里,没有敲门就进去了,看到爷爷摆了一箱子一箱子的宝贝出来,珠光闪烁,璀璨夺目,那一次,要不是家里突然来了人,爷爷能将他打死灭口。
“钱财珠宝!”韩文洲嘲讽地说出两个字。
秦骁始料未及,“钱财珠宝?那他把钱财都藏在哪里?”
韩文洲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房间里应该会有夹道或是密道,他应该将他的那些宝贝都藏在里头。”
后来,他偷偷地进那房间看过了,没有可以藏得了那么多宝贝的地方,这件事一直在他的心里存了疑,再后来,他长大了,才发现,老头子房间的纵深实际和理论值存在半米的差异。
秦骁留了心,韩老爷子如果手上真的有这些东西,这么宝贝,一旦失去,确实能够要他半条命。
晚上,秦骁特地回家一趟,媳妇儿洗过澡后,被他搂在怀里,他在她耳边将得来的消息说了,果然,季夏眼里迸射出精芒,“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利息我来帮忙收吧!”
秦骁并不知道季夏有特殊手段,以为是直接去搬,“这个不太容易,韩家老头守得很严,不能打草惊蛇,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办。”
季夏按住了他的手,抬头看秦骁硬朗的下颌,“不,没有谁比我更便利了,今天太晚了,过去的话会引起人怀疑,等哪天我散步过去,顺便去取。”
秦骁还不愿意,只见季夏就跟变魔术一样,隔空将屋子里的东西收到了她的空间,又从空间放出来,他才知道季夏是什么意思,果然,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好,周末我陪你去散步!”秦骁虽然忙,但媳妇的事是大事。
韩老爷子还不知道有人在打他的宝贝的主意,夜深了,他从床上起来,走到书柜前,双手抱住笔筒,轻轻一转,一扇书柜就朝后面挪动了两尺半,一条地道出现在韩老爷子面前,他手里打着电筒,慢慢地朝地下走去,大约两米多深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宽敞的空间。
里面摆满了黑檀木箱子,漆黑透亮,一个个箱子都打开着,可以一眼看到里面装的宝物,珠光宝气,金黄透亮,或是成箱的翡翠祖母绿,或是成箱的大小黄鱼,或是钻石,或猫眼石碧玺,不一而足,总共八十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