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心存慈悲高坐在九重天的神明私欲被放大后,只会比人类的更为强大。
就像是一个可以无限放大的黑洞,吞噬着他们。
他们自以为可以控制的了这团初生的邪气,是以将之囚禁在九重天上的牢笼,给他戴上枷锁。
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神明们开始肆无忌惮。
人类的祈愿他们充耳不闻,甚至任由鬼怪将人间搅弄的一团糟。
高高在上的神明第一次察觉到,看着渺小的虫子在他们眼前陷入绝望,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神改变了他们的初心,有些甚至开始戏耍人类。他们给了人类一丝希望,又将人类推入更深的绝望。
杀戮,罪恶,仇恨,遍布整个地球。鲜血染红了整条通往九重天的路,冲天的怨气掩盖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灵气,而那邪气也变得异常强大。
终于,他们发现世界变了,信仰断了,他们的力量竟然开始虚弱,枷锁也控制不住这团邪气,竟然逃离了九重天往人间躲去!
它在人间肆虐,造成的破坏远远比神明们所做的还要严重。
而他们也能感觉到,天已经有所察觉。
“这怎么办,不能放任它去人间,它的
存在只会让天降下惩罚!”
“可是我们奈何不了它,它实在太强大了。”
“它的力量源于我们,集我们之力,定然能除掉它。”
“你错了,只要我们心中欲念不灭,罪恶不消,它就会一直存在。”
可是一旦有了私欲,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消除的。
同时他们需要人类的信仰,而如今的人类已经不再信任神明供奉神明,甚至憎恨神明。
所以他们想出了一个更为极端的办法——重启这个世界。
严格来说算不上是重启,不过是造成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屠杀罢了。
他们留下了对神明忠诚的人类,将那些对他们有不敬之心的人类通通除掉,就像西方神话上帝降下洪水一般,神明降下了天灾。
那百年间,天石流火山崩海啸连绵不断,除了被神明庇护的忠诚者,其余人类都彻底在这场天灾里丢了命。
神明知道他们的行径有多罪恶,所以想方设法掩盖了这场大屠杀。
最后存留下的人类被他们洗脑,神明用他们至高无上的力量编制出一个美丽又罪恶的谎言。
从此,这些神话只留下了赞扬神明的言词。
没想到,他们的行为瞒得
了人,瞒不了天,那场天劫,是这个世界的天降下的惩罚。
百米长的浮雕墙将那些尘封的血淋淋的真相展现在二人面前。
看完最后一块浮雕,嘉树不由发出感慨,“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像是三观经过打碎后重组,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接受不了。
“现在你们知道,他们究竟是一群多么道貌岸然的家伙了吗。”邪祟面露嘲讽,“我是凭由他们的欲念而生,却被镇压百万年。”
“真是可笑。”
他的双眼变得血红一片,那是来自灵魂最深层的怨气。
癫狂的笑声在这片空荡的墓穴里显得是那么的可怕,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出手撕毁这片天。
可奇怪的是这片天地分明没有灵气,却能在察觉他失控的瞬间从四面八方的浮雕上伸出绳索,将他束缚。
邪祟奋力挣扎着,锁链因为他的挣扎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仿佛在安抚着邪祟。
只有邪祟知道,这声音背后藏着的能够穿透神魂的能量,会强制平复他的情绪。
俊美的脸再一次出现了暗红如血的纹路,脖子和手背青筋暴起,头发乱舞,真像入了魔。
“可笑,荒唐!”他喉咙里
艰难发出几个字,即使如此狼狈,他的背还是直挺挺的,没有任何要俯首臣称的意思。
他暴怒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他眼睛重新恢复原样,这些锁链才放开了他的手腕。
他气喘吁吁地一只膝盖跪在地上,班上后才重新站起来。
“看到了吧,这就是那些神的手段。”
不会摧残身躯,却能让他痛苦不堪。
嘉树咽了口口水,第一次觉得这邪祟似乎个没有最开始知道的那么可怕,甚至还莫名的同情。
邪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在稍微缓了片刻后重新站起来。
他衣摆的血又多了些。
嘉树别过头不再看,转身看那些浮雕,好奇那些锁链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见沈君嘉树一脸疑惑地探究着这些浮雕,邪祟解释,“这里就是当初那些神囚禁我的地方。”
他在这里度过了三万年。
“我给自己取名为渊,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时刻记得被关在这里,还有镇压在地府的日子。”
渊通怨。
时时刻刻记得他的怨。
“这里不是神的墓穴吗,怎么会是囚禁你的地方?”
渊淡笑,“天在创造神的时候,就为神准备了墓穴。这些浮
雕,也是天的眼睛。”
墓穴没有灵气,没有神力,是地球之外由天单独创造的一个小世界。死后的神明葬在这里,肉身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