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知道孙姨娘装疯,是上一世的事。
楚佩芳要发卖孙姨娘的那天,她得知自己要被卖去做‘血人’,当场咬了楚佩芳,大骂她残害人命。楚佩芳发了狠,将她活活打死。
“孙姨娘,我现在能护住自己,也能护着你。现在府里都知道,我医术尚可,可以帮您治好疯病。只要您说,不记得以前的种种就是了。您也知道,以楚佩芳的性子,绝不会把你发卖到好人家,能保全性命都难说。楚佩芳今日才和父亲大吵了一架,这侯府,已经不是以前的光景了。”
孙姨娘眼眸逐渐有了光亮。“好孩子,谁愿意装疯卖傻。你娘她对楚佩芳那样好,可楚佩芳不还是宠妾灭妻,让她被侯爷冷落。我亲眼见到楚佩芳杀柳姨娘,她肯定会杀我灭口,我为了保全性命,只能如此。”
孙姨娘想起来,自己也曾是林晚棠这样明媚的小姑娘,憧憬着被丈夫疼爱宠溺。可她嫁进来才知道,侯府的女人,那么多,想见侯爷一面都难。
她亲近林晚棠的母亲,也是为了有机会见到侯爷,谁知道,最后只有楚佩芳死死拿捏住了林顾池的心。
林晚棠也记得,刚开始,楚佩芳是和娘亲十分亲近的,娘亲是把她当做亲生妹妹看待。谁知道,楚佩芳心机深沉,不知怎么做的,竟让林顾池对娘亲十分冷淡。
柳姨娘不是自杀,这是林晚棠不知道的,看来,楚佩芳做下的孽,还很多。
“以后姨娘就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我一会让人帮你收拾院子,送些温补的药来,姨娘看哪个仆人好用,留下来两个。若是有人问起,姨娘只说是我路过,帮您施针,你就清醒了。”
孙姨娘千恩万谢,林晚棠不便多留,回到院子就忙活起来。
慕元桢回来时,带着十几个大木箱,“晚棠,你手怎么了?”
慕元桢一进门,就看出里晚棠的手红肿着,快步进门,仔细查看。
“没事,刚才熬药,烫了一下。三郎这是得了陛下的赏赐?”
林晚棠看那些大木箱十分精致,以为是宫里的东西。
“怎么也不涂药膏?以后你把药方给云骁就行,不要自己熬药了。”
慕元桢有些心疼,决定要把府里的仆人都带过来,照顾林晚棠。
侍卫们把箱子都抬到屋里,云骁一抬手,十几个箱子一起打开。
林晚棠只觉得是满眼的红色,箱子里装满了华丽的裙衫,用得都是最名贵的布料,上乘的绣工。
“给我的?”林晚棠觉得,这肯定是慕元桢买的,皇帝怎么可能赏赐裙衫。
慕元桢嘴角上扬,却不肯承认。
“路过,顺手买的。”
林晚棠才不相信,侯府离皇宫很近,根本不会路过卖衣服的店铺。
云骁又带着十几个人进来,这回是小妆奁。
林晚棠挨个打开看,所有的首饰钗环,全都镶嵌了红色的宝石。
“这,全都是红色?我虽然喜欢,可这样穿戴,人家还以为我是新娘子。”
林晚棠虽然欢喜,可真的是太红了。
慕元桢脸颊有些红晕,侧过脸,“你可不就是,新娘子。”
林晚棠没听清,转过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听说侯爷不喜欢红色,以后这侯府的规矩,要改了。”
林晚棠想起早上的事,激动的抱住慕元桢的手臂,满脸笑意。
“三郎,你可没看见,你府上的管事,十分聪慧,专挑我父亲喜欢的东西砸。哈哈哈,给他心疼的哟,又是哭又是闹,还晕厥了过去。而且,今天还和那位主母吵起来了,好不热闹。我这位父亲一向冷漠至极,亲儿子死了,都不哭不心疼,没想到砸几个瓶子,扯几幅画,能让他心疼成这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慕元桢眼睛盯着自己的胳膊,眉眼里都是笑意。
“哦?我还没看过那院子,等我换下朝服,我们过去看看。”
林晚棠点头如捣蒜,十分顺手的帮慕元桢换衣服。
两人才走到院子,太子府的管事就迎了出来。
“主子,已经清理好了,您看,如何整修?”
侯府主屋刚翻修不久,里面家具都还是新置办的。
慕元桢抬眸扫了一眼,随口说道:“脏。”
管事的马上开口应承,“是,全扔了,换新的。”
慕元桢扫了一眼房顶,皱了下眉头,“晦气,都刷红漆。”
林晚棠瞪着眼睛,刷红漆,那还不是要气死林顾池。
“哈哈哈,对对,晦气,全都刷红漆,所有院子都要刷,我的院子除外。”
林晚棠见慕元桢侧目看她,马上抱住慕元桢的手臂,继续说道:
“我的院子有三殿下镇着,绝不会沾染晦气,只会有祥和之气。”
慕元桢挑眉,嘴角上扬。
林晚棠暗自呼出一口气,万幸,逃了过去。
她是喜欢红色,但不是要泡在红色里,这要是房子里里外外都刷成红色的,可真是没眼看了。
两人走出院子,管事悄悄拉住云骁。
“云骁大人,给个提示,主子这是急着住进来,还是不急啊?”
管事被云骁吩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