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抄掠践踏,又纵军士淫人妻女,夺人粮食! 如有行得迟者,背后晋军催督,军手执白刃,于路杀人! 啼哭之声,震动天地! 堪比九幽炼狱! 洛阳城内,火光四起。 留下断后的晋军肆意纵火,蔓延速度极快。 洛阳城南,祖逖横刀立马,背后晋军铁骑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重复一边。” 身旁云清躬声道:“奉主命,率一千精锐北伐,金银玉器财宝锦缎皆不碰触,只要皇家藏书,一本不落,事成后埋于山,再与主汇合。” 祖逖微微额首,“渡江,收复中原。” 晋军大寨,前方望台。 今天一大早,祖逖就陪着舒妤站在这里,一站就是一整天,也不知到底在看什么。 总不能用眼神把关门给射开吧? 还真是中了胡人的诡计,于帅帐跟晋军们饮宴。 “不对!” 忽然舒妤一声大吼,差点没把祖逖吓死。 可不等询问,就见舒妤急速冲了下去,直奔帅帐。 此时后勤正与晋军们正喝的兴起,满面红光。 舒妤冲进来后直接开门见山。 “尔等,速速传命攻打北方!” 众人愣了愣。 暗想你也没喝啊,咋就醉了。 白天都不敢打,晚上不是送人头么。 “哎,将军这些天太过忧疲,来来来,快入席畅饮。”后勤笑着招手,让人递过酒盏。 怎料舒妤直接将酒盏摔在地上。 “汝!此时北方形同虚设,得之如探囊取物!” 后勤最看重什么? 面子! 众多晋军面前,舒妤摔的不是酒盏,而是后勤的脸。 因此后勤的笑脸渐渐消失,“你就是个女人,你且说说怎么个探囊取物,胡人十万大军镇守,强攻关隘的伤亡你来负责?” 晋军们深以为然。 这几天,有太阳的时候都不敢打,晚上更是甭想,吃吃喝喝吹吹牛逼不香么。 舒妤强制压下喷人的冲动,“据我观察,关隘上虽多竖旗帜,多举火盆,但十二个时辰内只换防两次!” “十万大军,那可是十万大军!” “关墙上能摆下多少?一天换一百次,十万人都换不过来,怎么可能只有两次!” “除此之外,最急迫结束战争的就是胡人,若他当真带着大军坐镇,又手握无当猛将,怎么可能不出关叫阵,挫我锋芒!” 一翻深入浅出后,晋军们都醒酒不少。 若当真这般,那北方..... 云清素来看不上舒妤,见他又抢了风头,不由得挖苦道:“倘若这是胡人的计策,我们贸然攻关,损失谁来承担?” 这是所有晋军的心生。 没有万全把握,谁会挥霍本钱去冒险? 后勤不言不语陷入沉思,内心在权衡利弊,究竟打还是不打。 “战机转瞬即逝!”舒妤扫视晋军,“若胡人不在雍州,那他放弃天险只有一种可能。” “他、他要西逃!?”云清顿时惊呼。 一语惊醒梦中人。 晋军们也不都是傻子,只凭‘西逃’二字,醉意彻底消散。 “既然诸位不愿冒险,操便只率本部攻关!”舒妤拂袖而去。 后勤哪里会肯。 真如料想那般,破北方可是大功一件,甭管里面有没有守军,谁先打下谁就是头功。 怎么会让舒妤独占鳌头。 “喝酒误事矣!幸将军点拨提醒,差点误了大事。”后勤恨声道:“传令,击鼓点将,强攻雍州!” ..... 排搠金鼓旗幡、枪刀器械。 五千先登精锐随着一声炮响,皆健步如飞,扛着云梯冲车杀向北方。 三百步—— 躬身缩肩,开始加速! 二百步—— 举盾低头,谨防箭矢! 但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关墙上的反击规模几乎忽略不计。 甭说床弩投石,就连羽箭都没有几根。 晋军们又惊又喜,果真被舒妤猜中了。 原本天下第一雄关,强攻会遭受无情打击的北方,仅在半柱香内就被攻上关墙。 守军皆老弱病残,一触即溃,反抗的都没有几个,瞧见虎背熊腰的晋军精锐杀上,全部跪地投降。 待关门洞开,后勤并未轻动。 而是派遣少量精锐进关摸排,谨防有诈。 如果当真贸然进关被伏,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在确定城内再无任何威胁后,后勤这才安心带着晋军主力浩浩荡荡开进北方。 还未等进驻府衙,忽见西天隐红。 “报——” “禀盟主,隐于洛阳城外细作回报,昨日胡人胁迫天子皇室、文武百官、京城数百万百姓西行迁都!” “而后大肆劫掠,焚烧洛阳,火焰冲天,黑烟铺地,最多不到两天,胡人一行就会行过函谷关!” 晋军大惊,胡人真的逃了? 但吃惊归吃惊,晋军们都默默无语,谁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很快,舒妤冲进府衙,大声道:“今胡人西去,又携带数百万百姓妇孺,行军速度必慢,正可乘势追袭,尔等按兵不动,何故?” 后勤微微叹息,“诸兵疲困,进恐无益。” 舒妤扫视晋军,“胡人焚烧宫室,劫迁天 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正大汉存亡之际,一战功成而天下定矣,诸公何疑而不进?” 此刻的舒妤一身浩然正气,让晋军们不敢直视。 但嘴上都敷衍着不可冒进轻动。 “将军啊。”后勤站起身来劝道:“我军数次大战,自是疲累不堪,即便胡人西去,又怎不会留下后手,若中了埋伏,损失难以估量。” 的确。 胡人要真距离个七八百里,晋军们肯定二话不说,抢着冲向洛阳。 奈何双方距离现在至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