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辽中县南面,通往蒲河大桥的官道上。
骑兵旅主力3000余人,浩浩荡荡地顺着官道朝着东面的蒲河大桥而去。
孙德胜骑着马在路边小跑,一会儿后停在了路边,用沙哑的声音对着队列喊道:“同志们,坚持住,一千多里都跑过来了,还差这百十里?
都跟上,千万别掉队了!”
“老孙!”
后排突然传来声音,孙德胜转头看去,就见周德水骑着马跑来。
到了近前之后,就见周德水递过来一张电文稿:“雪豹突击队来电,蒲河的桥他们已经控制住了。
就是五星镇那边的浑河大桥,虽然他们已经干掉了看守桥梁的哨卡,但那边有鬼子一个宪兵中队,以及伪满洲军一个团正在往那里赶,后面还有一个大队的鬼子!”
孙德胜看完电报,将电文稿捏成一团,愁眉不展地看着路过的骑兵旅战士。
大家的精神极度疲惫,身体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超过九成的战士大腿内侧都很疼。
这时候要是让战士们加快马速,会磨得更疼。
虽然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孩子,不像新手那样骑一两个小时就会大腿疼,但也从没有过连着七八天除了短暂的休息就是一直坐马背上的经历。
都说长官得体会士兵的难处,才能下最准确的命令,现在孙德胜就感觉没人能比他更有体会,因为他自己的大腿和屁股都疼得像是要裂开。
刚才在浑河桥头下马的时候,他走路都是撇着脚走的。
看到搭档一脸心疼的样子,周德水抿着嘴想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队列喊道:“同志们,这么干走太枯燥了,我们唱起来!
就唱我们挺进军的军歌,我来起个头!
如果祖国遭受到侵犯,预备......唱!如果祖国遭受到侵犯!”
“热血男儿当自强,喝干这碗家乡的酒,壮士一去不复返......”
一开始,只有附近的几位骑兵跟着唱,但是渐渐地,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歌声也越来越嘹亮。
“滚滚黄河滔滔长江,给我生命给我力量!”
“就让鲜血染红最美的花,洒在我的胸膛上!!!”
“红旗飘飘,军号响!剑已出鞘雷鸣电闪!!!”
孙德胜一起唱着军歌,眼中含泪,一拨马头,咬着牙用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
他的坐骑加速向前跑去,后面的战士们见旅长加速了,稍一愣神之后,同样一边唱着歌,一边加速。
骑兵旅战士的身影在漫天飞扬的尘土中,伴随着军歌渐渐远去。
。。。。。。
东面,曲家村。
这里属于辽阳县佟二堡镇地界,往西再走六七公里就是五星镇,五星镇再过去五公里就是浑河大桥。
村口东头外面就是官道。
村子里看着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虽然当时梅津美治郎下的命令是以浑河、东辽河、松花江等河流为界驱赶百姓。
但是发财发急眼的下层鬼子汉奸,哪里还管得上那个,好些浑河以东的百姓也被强行驱赶了过去。
开春之后有一部分百姓回来了,不过这会儿也都被特战旅的战士给劝到别的村子里暂时躲躲,因为这里接下来很可能会变成战场。
在这一片的是特战旅第1大队所属第3中队,带队的是王喜奎。
此时,两个狙击组在外围,1个小队还在蒲河大桥那边刚解决了守桥的哨卡还没归建,另外还有一个侦察小组在官道前头监视。
也就是说,现在王喜奎手里就18个人,去掉两个狙击组4人,以及1个侦查小组,也就是村子里只有11个人。
而正在赶来的敌人,是一个伪满洲军甲种团,外加一个鬼子宪兵中队,有1100多号人。
村子西北侧500米处,王喜奎抱着43式狙击步枪,穿着吉利服,带着观察员跑到一个大土包上。
这边已经是附近少有的制高点了。
趴下之后,王喜奎掏出个耳机戴上,然后摘下挂在屁股后头的步话机话筒,对着说道:“一号狙击组到位!”
没一会儿,耳机中传来另一个狙击组的声音:“二号狙击组到位!”
听到声音,王喜奎又对着话筒说道:“根生,村子里就交给你了!”
“明白!”
那头的王根生默默地说了一句,然后又突然说道:“哎,都说咱们特战队的,能以一当百,这会可真的是一对一百了。”
王喜奎一边调整瞄准镜,一边笑道:“我带了200发子弹,保证至少撂倒他190个!
你就更不用说了吧,你可是人形迫击炮啊,多甩几个手榴弹就能轻松干掉一百。
对了,之前说让咱们每一个队员也想一个代号,你要不就叫迫击炮得了?”
说话间,瞄准镜调好,王喜奎也是将眼睛放到了瞄准镜上,观察着官道远处的情况。
这时另一边的狙击组插话道:“那二大队的张安定,他叫啥?”
“二大队的你管他干啥?”王喜奎撇了撇嘴,随即又笑道,“要说起来他俩准头差不多,但是那货扔得比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