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上品灵石一晚上,我的老天爷,这都够我家大云子吃半年的口粮了!”
云辞糯坐在板凳上,胳膊肘撑着膝盖托着腮帮子,打量着眼前简陋空荡的房间。
“这个不重要。”
沧睚站在云辞糯旁边,指着那张宽大的木板,皱着眉道:“难道今晚我们睡这儿?”
“什么叫我们?”
云辞糯从凳子上站起来,抢先上床,“店家就只给开这么一间,你们两个大男人应该不还好意思让我睡地上吧?”
想起那独眼老板当时指着这间房的口气。
云辞糯就要心塞。
她可以加钱的,可是不管怎么说,那独眼老板就只有一句话。
“就这一间房,爱要不要。”
来陵城的第一晚,对什么都不熟悉的他们,当然不可能午夜在外面瞎逛,这样最容易出事了。
云辞糯一咬牙,掏了灵石这才有地方住。
沧睚微微歪头,看着光秃秃的床板,有些嫌弃。
“我不用睡觉。”
他脚步一跨,趁着塞贝没反应过来时,抢占了屋内唯一的小马扎。
这间屋内,就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和一个小马扎。
三个人,其中两个各归其位,只有塞贝,看看躺着的又看看坐着的,最后瞄准床上的云辞糯。
他几步走过去,把云辞糯往里一推,毫不客气的占了一半木板。
“这木板挺大的,一人一半刚好。”
云辞糯眯起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兔犼给抱了出来。
兔犼出来的瞬间,对着塞贝的那张俊脸就来了一个飞踢。
他早就在灵兽空间内看清了塞贝的一举一动,作为云辞糯的契约灵兽,兔犼觉得塞贝是欺负他主人年纪小。
“你都是老咸鱼了,你不要脸人家小姑娘还要脸呢,你害不害臊!”
“咚——”
塞贝摔下床,还没来得及揉揉摔疼的屁股,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他堂堂鲛人族王子能忍吗?
那必然是不能的。
塞贝当即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兔犼扑过去,一抬眼,就看到云辞糯躺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丝毫没觉得有什么。
塞贝眼神一转,原本打算打一架的他,直接倒在床上,捂着心口道:“我只是想离姐姐近一点,有什么错?”
兔犼:“?”
云辞糯脑袋停了一下,想起来塞弥确实在她那个被封印起来的秘境内。
可是那秘境被封的死死的,塞贝还能闻到他姐姐的气息?
塞贝眸子一挑,瞥向云辞糯,他记得他以前这样,文仙很快就会心疼的,那她闺女也会的吧,怎么没反应呢?
塞贝低下头,只露出侧脸对着云辞糯,大海一样的眼睛酝起水雾,让云辞糯看了个正着。
“我想我姐姐了,每当我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我姐姐就会给我唱人鱼族的摇篮曲。”
兔犼:“多大的人了,还姐姐姐呢,恶不恶心。”
塞贝抬头仰望四十五度,长满蜘蛛网的屋顶,无视兔犼的话,眼角垂落一滴泪,“啪嗒——”,一颗小珍珠掉在地上。
云辞糯猛地坐起身,盯着地上的小珍珠,鲛人的眼泪是小珍珠,竟然是真的耶!
发财了发财了!
塞贝余光瞥着她的动作,心想,他就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她们都爱看这一出。
“塞贝。”
少女声音轻柔,像是怕惊吓到眼前柔弱的少……不,青年,甚至慢慢往前挪了一下,抬手搭在塞贝的肩头。
温热的小手触碰到冰凉的皮肤,云辞糯心想,这天可真冷啊,一会儿给自己加床被子。
被子不够,再加个床垫子吧,反正她都有。
要不要再抱着小芝麻汤圆睡呢,暖和又舒服。
正等着她下文的塞贝,见她迟迟不说话,只好主动出击,回眸看向少女。
蔚蓝的眼睛中带着些许期盼和小心翼翼,但凡是个喜好美色的,当场就被迷惑住了。
云辞糯被看的回过神,笑道:“你能再哭一个吗?”
塞贝:“你不用安慰我……什么?”
沧睚&兔犼:“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两人毫不客气的嘲笑声中,塞贝气愤又羞耻,最后气成了一个河豚。
云辞糯不是很懂他们笑什么,只觉得塞贝的变化很好玩,手里就多了一根尖锐的签子,在塞贝的皮肤上滑呀划。
她其实一直很想试试把膨胀起来的河豚戳爆是什么感觉。
塞贝绷不住了,“你不安慰我算了,怎么还欺负我!除了姐姐和文仙,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他真的气到流泪,小珍珠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云辞糯也不戳了,伸手就去捞。
“哎哎,你先别哭,让我放个盆,你对着盆哭!”
这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兔犼和沧睚笑的一顿,转而笑得更大声了,兔犼更是笑得四脚朝天,在床上乱滚。
塞贝捂着脸,白皙的脸庞通红一片,直接红温破防,拉开门就要走。
云辞糯见他这样,也不逗人了,起身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