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龙岩见冯内侍一脸认真,也慌了神。
“庐王世子频繁纳妾,近日更是得一美人儿,十分宠爱,却于两日前中了奇毒!”冯内侍试图压低嗓音,仍控制不住的激动。
“殿下当是何毒?世子四处求医问药,不惜下重金求购解药,据描述那症状,与殿下所中‘醉冰乌’一模一样!”
冯内侍说着,亦觉炎炎夏日却浑身颤栗,像是一阵寒风不知从何处袭来。
龙岩何尝不是惊愕失色,他亦压低了嗓音,“可曾寻到?”
“老奴一直派人跟着呢!咱们也想要寻到出处,”冯内侍摇摇头,“可世子已出价万金,竟无一人揭榜!”
龙岩不再说话,外头蝉鸣嘶噪,扰人心绪。
一旁路过两个小内侍,冯内侍忙道:“还不快找个粘竿将这吵人的东西都粘了去!扰了殿下清净!”
小内侍忙忙的应了下去。
龙岩才往里头看了一眼,缓缓开口,“江溪……”
“殿下的吩咐,奉仪小主子从未出过东宫半步。”冯内侍自然知道龙岩的意思。
“她不能去庐王府下毒,毒却出现在了庐王府,如此应是,我大越无解药,但却有毒?”龙岩自言自语,面色却渐渐微不可察的轻松下来。
又往里头瞟了一眼,心内暗自思忖,江溪啊江溪,到底是不是你?
龙岩吩咐了冯内侍继续盯着庐王府,转身进殿,一把扯掉江溪手中罗扇掷地。
武仪见状,忙将手中罗扇扔给身后侍女。
“冯术!”龙岩气沉丹田一声吼,唬得江溪身子一抖,顿时吓坏了,不知自己又要遭什么罪。
“在!”冯内侍小跑着进来。
“吩咐下去,闲杂人等,无事不得随意进出正殿!”
“是。”冯内侍应了,又给武仪一个眼神,由她自个儿体会。
冯内侍刚领了武仪出去,又听里头一声唤,“冯术!”
“在!”又小跑着进来,已气喘吁吁,身上浸了汗珠。
“请四皇子来。”
“是。”忙不迭又传命去。
近日龙姚不往宫里来,不催着他娶宁夏,虽是清净不少,却也百无聊赖,又逢夏日,实在做什么都提不起兴味。
故龙岩一叫,龙岭便喜滋滋来了。
“皇兄找我何事?”
龙岩正襟危坐,眼皮也未抬一下,“上茶。”
吩咐的自然不是江溪,江溪早被他支到外头去了。
“你去趟庐王府。”一贯散漫的语气。
“为何?”龙岭才坐定,龙岩就给他派了差事,不想又是叫他见龙姚。
“你许久不见皇姐,十分想念。”龙岩淡淡道。
“我不想啊!”龙岭挠挠下巴。
“这话,是叫你跟庐王及世子说的。”龙岩轻咳一声,无奈叹了一口气。
龙岩天生的威严,还是令龙岭有些畏惧,“好吧,我明日就去。”
“现在。”
“现在?外头正热呢!”
龙岩手中的茶盅就在唇边,却没喝下去,眼皮慵懒的抬起,只瞟了龙岭一眼,他便立时起身。
“哦,我现在去。”
“记得,只说这一句,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要说。”龙岭还不比龙姚有几分聪明,少交代一句都不行。
日渐西沉,外头的蝉鸣才稍弱些。
武仪不能进殿,在外头探头探脑的不知在寻些什么。
却忽然提着裙摆,一路“登登登”在廊下跑过去。
龙岩脸色一沉,手中的茶盅重重落在桌上。
冯内侍立时躬身道:“老奴定会请个教引嬷嬷,教小主子规矩。”
话音刚落,便见武仪拉扯着江溪衣袖。
冯内侍分明看见龙岩眼中一闪而过的愠色。
又听武仪扯着嗓子道:“你就陪我去逛逛吧!你不教我如何得宠,总要陪我说说话吧,要不我可要闷死了!”
但见江溪不动,又道:“我发誓,再不欺负你了,你就陪我到园子里逛逛吧!”
“我……”不是江溪不去,是她根本出不得这东宫。
“去吧。”龙岩捧起一本书,似漫不经心道。
江溪愣在原地,今日……
又见龙岩侧目,“派人好生跟着。”
还是要监视,江溪适才对龙岩凭空出现的感激又化为乌有。
至宫门外,匆匆与龙岭打了个照面。
龙岭又嘟嘟囔囔,“皇兄又得佳人,身边儿都是貌美的,偏偏要我娶个无貌无趣的!”
龙岭进殿便大口大口直干了一壶茶。
“如何?”龙岩丝毫不关心弟弟满脑门的汗。
“我就没见着阿姊!”龙岭还有些抱怨,大热天儿的,非要他去一趟不可,还扑了个空。
“驸马说我阿姊得了急症,如今派人好生照看着,又说叫我不要担心,不是什么重症,又说就不叫我见了,说皇子身贵,恐过了病气给我,说等阿姊好了,再亲自送她回宫与我相聚!”
龙岭洋洋洒洒说的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大盅茶,直唤内侍再添。“嗯——就这么些了。”
龙岩看他实在不成事,也不再强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