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岚一挥手将棋盘收拾干净,轻笑一声对夜司寒道:“下了这么多天,你我胜负参半,着实无趣,不如我们换个玩法,再下个赌注如何?”
夜司寒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心道:“哼!莫名其妙的找本尊下棋?你会有这闲情逸致?本尊就知道你别有居心,现在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你想怎么玩?”
沐轻岚呵呵一笑:“本王想和尊驾赌上一局,如果本王赢了,就请尊驾离开千羽,再不往来。若是尊驾赢了,本王收回先前的逐客令,如何?当然尊驾棋艺高超,本王自愧不如,想必尊驾也不会介意本王再给尊驾增加一些难度,对吧?”
沐千羽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家二叔,心道:“二叔,你啥时候学得这么厚脸皮,你的逐客令屁用不顶,收与不收有何不同。可夜老妖输了,你却要他离开我,这赌注下得我都替你脸红,最后你还不要脸的给人家增加难度,真是没法看。”
沐千羽实在是无力吐槽自家二叔,心里也好奇夜司寒的反应,明知是坑,他会跳吗?
夜司寒对上沐千羽好奇的目光,薄唇微微一勾,给她一个安抚的浅笑,然后不屑地对沐轻岚道:“随你。”
沐轻岚丝毫不介意夜司寒的轻视,脸上挂着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手腕一翻,将一枚红色兽核做成的棋子,放在棋盘的天元位置,对着夜司寒轻挑剑眉而言:“这枚红色的棋子代表千羽,尊驾想要赢了此局,不仅要胜过本王,还需将红子护在羽翼之下,二者不缺一不可,否则,尊驾就算输了,如何?”
夜司寒听完沐轻岚的规则要求之后,二话没说直接夹起一枚棋子落在红子的旁边,护佑之意显而易见。
夜司寒这一手让沐千羽和沐轻岚都有些诧异。
沐千羽挑眉,这围棋最基本的棋理:金角银边草肚皮。就算是想要护住占据天元的她,那也是先占角挂角、再拆边、最后再向中腹发展才是上策。他这一招有点意思,是挑衅,还是另有玄机呢?
沐轻岚眉头微蹙,他和沐千羽的想法一致,不过他更倾向后一种可能,眸光锐利地扫了一眼夜司寒,心中暗忖:这个老妖怪当真是深不可测,本王试探了这么长时间,只当他的棋艺已经发挥的差不多了,没想他居然还藏拙。看来,本王这一局想要胜出绝非易事。
沐轻岚慎重地落下一子,夜司寒却是漫不经心地在红子另一边再落一子。
二人你来我往,不过片刻,沐轻岚的眉头越蹙越紧,紧盯着棋盘之上稀稀落落围绕着红子的几枚黑子陷入沉思……
夜司寒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不无挖苦地道:“怎么,这才刚开局,你就如此举棋不定,呵呵, 想赢本尊,做梦去吧!”
沐轻岚谨慎地落下一子,讥诮道:“尊驾当真是心机深沉,不过是与人对弈还遮遮掩掩,隐藏实力, 如此城府,试问谁敢把自家的女儿许配于你。”
夜司寒闻言对沐轻岚赤裸裸的挑拨离间很生气,不悦地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沐轻岚,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抹黑本尊啊!分明是你莫名其妙地找本尊下棋,不怀好意在先,本尊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然要保存一些实力。呵呵,这不你的已经狐狸尾巴露出了。试问一个人若是连这点先见之明都没有,你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好阿羽?”
沐轻岚对夜司寒的讥讽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轻嗤一声:“巧言诡辩。本王光明正大的邀你手谈,光明正大的摆明赌局,哪有什么狐狸尾巴。倒是尊驾之心机城府让本王惊叹,所谓观棋知人,本王看倒是尊驾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沐千羽无语地看着又杠上的俩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调和他们彼此的敌意,感觉到逐渐弥漫起来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心中不免有些烦闷,原本还有些兴致勃勃观战的好心情也一扫而空,于是绷着小脸丢下一句“我累了,你们随意。”扬长而去。
夜司寒感到沐千羽的不悦,当下就想要追着沐千羽离去,只是刚站起身来,沐轻岚就凉凉来了一句:“尊驾是打算弃权认输吗?”
夜司寒望着沐千羽离去的背影,思量再三,满怀怨气地重新坐下来,心不在焉地落下一子,眸光始终注视着沐千羽离去的背影,哪里还有什么下棋的心思,如果不是应了沐轻岚的赌局,又事关沐千羽,他必定追着沐千羽而去,才不会与这个坏叔叔在这儿闲磨 ,心底也越发的讨厌这个坏叔叔。
沐轻岚看着夜司寒一副魂不守舍宛如怨妇的模样 ,暗自感慨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很在乎沐千羽,只是就算这样他依然不赞同他和沐千羽的交往。
沐轻岚垂眸收敛心思,不再关注夜司寒,沉下心来开始一门心思地研究棋局。
棋盘之上,稀稀落落的几枚黑棋将占据天元的红棋围在中央,看似疏而不密,却是错落有致,遥相呼应。将看似毫无关联的棋子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包围圈,从表面来看像是意在守卫红棋,但是沐轻岚却直觉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一时半会他也参不透夜司寒的用意,经过深思熟虑很是慎重地落下一子。
之后,二人交替落子,只是相较夜司寒的漫不经心,随心所欲,沐轻岚则是剑眉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