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散朝之后,温昌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转而去了靖王府。
靖王穆康明,穆辞骁的父亲,当今圣上仅剩的胞弟。
他的母亲原是后宫内一个不起眼的妃子,无权无势,且自己无心朝政,躲过了当年的夺嫡之争。
事后,当今圣上为彰显自己宅心仁厚,赐封穆康明为靖王,居于京城。
穆康明自知圣上此举,是想将他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算他有造反的心,在京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于是便自请做个不理朝政的逍遥王。
皇帝准许他不上朝,靖王府早上开门的时间都要比寻常官员家晚一些。
温昌到了的时候,敲了好大一会儿门,管家才揉着眼睛,开了门。
“谁啊,这么早就来。”管家一边嘀咕一边打着哈欠,等看清来人,顿时清醒了。
“温丞相,您怎么过来了,我这就去禀告王爷。”
温昌在会客厅又等了一会儿,穆康明这才姗姗来迟。
“温丞相,一大早来本王这里,可是有什么急事?”
说着话,穆康明的睡意还未完全消散,慵懒地靠在木榻上。
温昌作揖后,恭敬道:“靖王爷,下官此番前来,只想找世子问件事情。”
提到穆辞骁,穆康明眼神瞬间清明了,警惕地看着他。
“丞相来找骁儿,是想问何事?”
看他没有要去将人喊来的意思,温昌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靖王。
见他不言,穆康明又道:“丞相莫怪,不是本王不让您见骁儿,只是骁儿这几日卧病在床,不宜见客。”
温昌愣住,这怎么又卧病在床,难道是从云灵县回来,身体吃不消,那世子殿下的身体真是有够差的。
“世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有请太医来看?”
“无妨,许是前些日子奔波劳累所致,休息几日便好,丞相前来,是有何事要问他,要不本王代为转达?”
温昌犹豫了下,觉得事情还是挺重要,就道。
“是这样,听小女说,她去云灵县时,着急看望下官,忘记带衣物了,世子殿下便送她了几件衣裳。
下官今日过来,一是想拜谢世子殿下,二来则是,看那衣服料子极为奇特,想来问问世子,这衣裳是从何而来,想多购买些来。”
“衣裳?本王怎么从未听说,他有买些什么布料衣裳。”他心生疑惑,可还是让人将穆辞骁身边的小厮喊来了。
连福过来之后,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穆康明。
“世子这些日子可有买布料衣裳?”
“衣裳?世子从不会买这些东西的啊。”连福微微抬头,如实回道。
穆康明也觉得奇怪,问温昌,“丞相大人确定是骁儿送的,不会弄错了吧?”
温昌一头雾水,不应该啊,言棠说的明明就是世子殿下,他还特意问过,为何是世子殿下,不是太子殿下。
言棠说刚去时并未见到太子殿下,只见到了世子殿下。
“这要不,问下世子?”
穆康明有些为难,他实在不想让人见到穆辞骁现在的模样。
没想到,穆辞骁竟然自己来了。
“要问我什么?”
他穿着里衣,外面披了件貂绒大衣,一手扶着门框,腿脚还有些不利索。
见到他来,连福赶紧起身,过去将人扶住了。
穆康明呵斥他,“不是说了让你在屋子里好好休息,你又跑出来做什么!”
穆辞骁扯了下嘴角,嬉笑着:“爹,温丞相来找我,您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我还没病到下不来床的地步吧。”
看到他这个样子,温昌感觉有些内疚,自己应该提前打听好再来的。
谁知道世子一回来就病倒了。
“世子殿下还是以身体为重,多休息才好。只是下官此次前来确实有急事,还请世子看下,这衣服可是您给言棠的?”
说着,将保暖衣从身后的小厮手中接过去,递给了穆辞骁。
穆辞骁看到衣服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了。
“对,是我拿给温大小姐的。”
连福看着那衣服,好奇道:“世子,您什么时候买这种料子的衣服了。”
穆辞骁斜眼看了下他,“我买衣服,什么时候需要向你交代了。”
连福不说话了,穆康明的脸色却黑了起来,望向穆辞骁的眼神中尽是埋怨。
温昌听到这个消息,顿感欢喜起来。
“那太好了,世子殿下是从哪里买的这种衣服,此衣保暖性极强,若能大量购买,云灵县的百姓就不愁没有防寒的衣裳了。”
“从哪来的,这个,,,”穆辞骁挠了下头,这突如其来的保暖衣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可说。”
“大量购买,这个我得跟人问问,丞相可以先回府,等我的消息。”
“好好好,太好了,那就麻烦世子殿下了。”
听到可以买很多,温昌难以掩盖自己的喜悦,握着穆辞骁的手就不停地道谢。
送走了温昌,穆辞骁看着穆康明依旧板着的脸,
小心翼翼地问:“爹,您还想继续打我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