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给我!”
穆伊浩来时,刘县令便将县衙内最好的房间给他安排好了,穆伊浩就安排在了隔壁。
听到下人们说,太子殿下要亲自试药,穆辞骁赶忙过来,抢走了他手里的药。
房间内,已经跪了一圈的丫鬟下人,纷纷哭诉道:
“殿下您身份贵重,不能试药啊!”
“世子殿下,您快劝劝殿下,这药试不得!”
“”
穆辞骁握着那药,他深知此药能解霍乱,却不敢保证正常人吃下会安然无事。
别说他是天楚国的太子,就是一个丫鬟奴婢也不能试。
“太子殿下这是不相信我?”
“辞骁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待你向来如同亲兄弟,怎么可能会不信你,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我不亲自试药,只怕云灵县的百姓不会信,不愿吃药。”
“若是不放心,我们找个重病的人来试就行,看到底有没有效,何须你来试。”
穆伊浩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寻常百姓试药,他们自己是不会信的,他们只会觉得,是不是我们买通了一两个百姓,再下药将他们全部杀掉。
他们这会儿正处于生死边缘,定然是多疑的,若再有人煽风点火,势必会引发暴乱,到时候霍乱就会更加难以控制。”
会这样吗?穆辞骁想不通,但也觉得,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可若不找人试药,他们又怎么愿意乖乖服药呢?
让穆伊浩试药肯定不行,要不,自己来?
若是没事,他们就能让百姓安心吃药,若是真出了事,或者自己真死了,说不定就可以回去。
“殿下,我”
“百姓不能试药,就让官员来试。”
温言棠从外面走来,打断了穆辞骁的话,她瞪了一眼穆辞骁,有些生气。
又走到穆伊浩面前,请示道:“太子殿下,家父染病已有多日,这药能否让家父先用?”
温昌是朝中老臣,现在又染霍乱,确实是试药的不二人选。
可若这途中一旦出了问题,他怎么对得起温言棠,又怎么给父皇交代。
“言棠妹妹,此事,我再考虑考虑吧。”
他话音刚落,温言棠就跪了下来。
“求殿下,救救家父。”说完,又郑重地将头磕在了地上。
“言棠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穆伊浩去扶她,并解释道,
“温丞相是朝中重臣,他若出事,将是我天楚国一大损失,而且此时丞相他,未必愿意,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父亲那边,我去说。”温言棠坚定道:“失去父亲是天楚国的损失,难道失去云灵县的百姓就不是了吗?”
她眼神紧紧盯着穆伊浩,掷地有声地说道,
“再说父亲为官数十载,一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若让他知道能为百姓试药,我想他一定是极为乐意的。”
温言棠向穆伊浩保证,一定要在经过温昌同意后再试药。
拿了药,又带上面衣,就坐上了去西城的马车。
正要出发之时,穆辞骁闯了进来。
看着她一脸疑惑,穆辞骁解释,“我陪你一起去,秋莹,出发。”
“太子殿下那里你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药是我弄来的肯定是我来负责,所以我要去看着他们服药。”
“太子殿下如此宠你,竟然会同意?”
与他们待得越久,温言棠越能感觉到,穆伊浩真的是把他当成亲弟弟在疼。
无论他提出多么离谱的要求,穆伊浩都会同意,就像在大家都那么忙碌的时候,穆辞骁非要去挖后山,穆伊浩竟然也会同意。
当然穆辞骁这人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但也知道这个时代尊卑有别。
面对穆伊浩,他总是以“太子殿下”相称,从不会僭越半分。
除了偶尔在私底下犯浑,不过穆伊浩向来是不介意,甚至还是欢喜的。
“不同意,不过我后来说,要保护你,他就同意了。”
说这话时,穆辞骁不由自主地将眼睛看向了窗外,不敢直视她。
“哦。”
让他保护自己?蠢得跟猪一样,能保护才怪!
车厢内安静了好一会儿,空气凝固一般,温言棠有些不自在。
“王爷王妃最近是不是在给你选妻了?”
以她对这些个大户人家的了解,家中男子有了通房不久,家中就会开始张罗为其选妻的事宜。
一来可以早日延绵子嗣,二来娶妻之后,纳妾也会方便些。
“选妻?有嘛,没听那老头儿说啊。”穆辞骁漫不经心道。
温言棠“好心”为他答疑,
“这里不像我们那里,相亲之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儿女交代清楚。这里的父母会全权负责儿女的婚事,在你们婚事未完全定下之前,是不会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让你们知道的。”
“这样啊,”穆辞骁沉思了一会儿,反问道,“那你和穆伊浩为什么就知道?”
温言棠万万没想到他会忽然反问自己,结巴了半天道:“我我我和,穆伊浩,没有要成婚。”
“你不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