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返回百草堂的时候就看见正有一名江湖人士被门板抬着进入了百草堂中。
黄柏去了李家那里给李家大少爷调理身体,此刻的百草堂当真是一个大夫都没有。
菖蒲还未进门就见到了慌慌张张四下张望的荆芥,对方在看见了菖蒲的身影之后连忙松了口气,小步快跑出来将男孩给拉入了百草堂内。
“这也是大夫,也能看病。”
不常出现在前堂的徐夫人此刻也端着茶水等候在了前院,早在那被架在门板上的江湖人士进来之前,已经有一个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少女站在百草堂中对着原本里面的两人怒目而视。
“他,一个黄毛小子?”
那着一身黑衣的少女看了一眼被拽着跨入门槛的男孩,眉毛立刻立了起来。
“你们没大夫就不要挂这个牌子,小心被劈了牌子都是小事。”
站在黑衣少女身边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他背后背着一件用锦帛包裹着的长刀,他也瞥了一眼刚进来的菖蒲,随后继续对面前的老板娘发难道。
“二师兄快不行了,快点找个医生,那个家伙下手死黑死黑的,是照着取人性命去的。”
蹲坐在地上的一少年看着师兄师姐在前面和店家针锋相对,赶忙提醒几人当务之急是什么。
“老板娘,今天算你好运,不砸你的牌子,这镇上还有哪家医馆,你带我们过去,我师兄没事了你就没事,我师兄要是没了,你也别想好过。”
那少女手握在了背后的刀柄之上,用颇具地痞无赖的方式发出了威胁。
“这镇上也就三家医馆,你去哪里都是找我,人还救不救,他快死了,你们不治病能不能不要死我们店里面。”
菖蒲去一旁的柜台上取了一套银针,此刻也顾不得用火灼烧去除上面的邪气了,他直接封住了男子那正在流血手臂上的穴位,随后探手进入伤口寻找出血点。
几息之后,男子的血终于止住了,菖蒲要来了张干净的布压迫着对方的血管将他的伤口简易包扎,见男子虽然面色依然惨白,但是好歹命保下来了,这才有时间抬头看这几个一进来就出言不讳的侠客。
“这么大的口气,怎么,这镇上的药店都是你家的,去哪里都是找你?”
黑衣少女听闻这语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是旁边的络腮胡男子看那地上已经止住血的二师兄却是拉住了女孩的手臂,示意她嘴下积点德。
“不,是他们家的。”
菖蒲站起身指了指一旁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的荆芥,随后向着见到有可以管事的到来,也就转身准备离开的师娘作了一揖。
这类刀伤不常见,而且还是刀劈伤,一般这类外创都是脚夫这类人容易遭受,他们都是去找二爷的。
只不过外地人找不到温老和二爷这类本地的赤脚医生,却可以一眼就看见百草堂那大大的牌匾。
黄柏倒也会处理这类外创,但是百草堂主要还是治疗内科较多一点。
菖蒲看着那同样和荆芥一样傻乎乎的站在堂前看着他的几人,就和那为首的少女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终于菖蒲的视线落在地上艰难的睁开了眼皮观察周围的伤员,忍不住开口询问。
“所以,你们在这里治不治病。”
“啊……治,当然治。”
一阵忙乱之后,几名侠客这才抬着床板将那伤员送到了百草堂后院的空房子中。
菖蒲有照顾那几名军爷的经验,此刻倒是轻车熟路的开始给伤员的伤口清创,随后用放在药液内煮熟后的白布给其包扎好,喂下退烧的药后人们也就从那小房间内退了出来。
“小大夫叫什么啊,那一手止血法可真俊。”
似乎是为了缓解之前的尴尬气氛,黑衣少女在看见二师兄的呼吸平复下来后就赶忙搭起了话来。
“菖蒲,谢谢夸奖。”
菖蒲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这时候黄柏终于回到了百草堂,他先是进来检查了一下菖蒲对那患者的处理,随后又看了男孩开的退烧方子,这才转头看向堂内这些将其他顾客都吓走了的江湖人士。
那黑衣少女依然昂着头,但是在准备给黄柏结药钱的时候脸上却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了一层尴尬。
几个侠客聚在一起,在小小的屋子内围成一圈掏着兜。
最小的少年掏出来了一块碎银子,只是那银子黑不溜秋的,看起来成色并不好。
大胡子刀客翻了翻兜,最后将那兜翻出来向着几名师兄弟耸了耸肩。
那个冷峻的青年剑客扯了扯嘴,在腰间取出来一枚通体圆润晶莹透亮的玉佩放在了少女摊开的包袱之中,少女赶紧将那玉佩还了回去,同时双手合十向着青年拜了拜。
最后还是几人中的一名脸上还带着饼渣的富态青年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把成色不一的铜版放在了少女的手中。
少女泪眼婆娑,叫了声胖胖后就扑上去抱住了对方,也不嫌弃他衣领上的油渍,用力的拿自己的脸蹭了蹭对方后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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