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呢,我那么大的肉呢?”
清晨的村子里喧闹了起来,随着山间的雾气夹杂着清风流过整个小山村,原本宁静致远,在雾气的遮蔽中宛若田园诗人笔头谱写那般的小山村里面便多了几声国骂和呼喊。
阳光从山头滚动上来,最终透过浓密的树荫,将熟睡中的人们叫醒。
鸡鸣犬吠之中,人们纷纷检查了自己家昨天高高兴兴领回来的那块肉,随后又是几句国骂,几个暴躁的家长已经抄起了扁担,就开始向着自己心目中的偷肉小贼挥舞过去。
“爹,爹别打,二伯家的不也丢了,叔家的也丢了,再说了那是生的啊,你儿子我不吃生的。”
一少年大短裤都没有提上去,就被父亲的扁担打的狼狈闯出门去,他黝黑的屁股引得旁边出门看热闹的小伙伴一阵嬉笑。
那少年回了对方一个鬼脸,随后赶忙提上了裤子,一手遮挡在屁股后面,一手快速拉着家门前的篱笆就一跃而过,站在了外面的泥地之上。
一精干的庄稼汉子踩着一双老布鞋紧随而出,他手中的那扁担直指一溜烟已经站在了篱笆外面的少年。
“你挑食还有理了。”
男人听着少年的解释,再看了看旁边陆续出来的邻居,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已经知晓了不是自家小子偷吃了那块肉,只是当着邻居的面男人不想要认错,就这样涨红着脸,随便找了个理由准备收拾儿子一顿。
那少年悲呼一声,撒丫子就向着山头祖辈那边冲过去。
“六子,我家的肉也没了,还是生的,昨晚我将它吊在了房梁上面,老鼠要是咬我估计就听见了,别是招了贼。”
男人旁边的人家带着自己的儿子走出了院子,同时分享着自己这里的情报。
“也没丢什么其它的东西,米面油盐都在,家里面的锄头的铁头子也还在,招贼了那贼娃子就偷这个?”
“谁知道呢,你家也丢了肉?”
对面高一点的地方,一婶婶靠着篱笆向着下面的两个汉子大声询问道。
“丢了,我小臂这么大,还带着一块白花花的油,我还准备给娃子炼点猪油出来解解馋的,结果就被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给偷走了。”
又有村民接话,大家各自清点了一下家里面的东西,大都发现唯独丢了昨天得到的那块肉。
祝家村也就两百来人不到二十户,随着人们交谈着聚集成团,很快他们就在几名老人的带领下走到了三叔家的门前。
伴随着村中活动方便中的最年长者扣动三叔家的房门,带着黑眼圈,略显惊恐的三叔终于稍稍打开了那落漆的木门。
“三子啊,昨天还好吗?”
老人拄着拐棍,但是眼睛依然锐利,在老人眼神扫视之间,三叔小腿一抖,本身就做了亏心事的他小心的将房门打开,就看那阳光撒入,让一夜未眠的男人感觉如获新生。
“没,没事。”
“大家家里面的肉,就是你昨天猎的都没了,我们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老人看向了房间之中,村子中的房子大都是用扎实的木头架梁,然后四面铸土墙。
那土墙则是泥巴拿芦苇草芥一类掺入其中,然后用木制模具晾干塑形后的泥砖垒成。
最后拿木头作为固定,就是四面的墙壁,这样的房子百年不倒,百年后换掉朽掉的梁就可以继续使用。
屋子里面只开了两扇窗户用作通风,老人的目光锁定了那角落之中破碎的肉缸子,里面还有一些三叔之前狩猎得来的肉类,显然,他家也受到了劫掠。
“大爷,我,我家的也没了,应该是盗贼吧。”
三叔顿了顿,抬头看向了那挑了挑眉的老人。
“我和八爷进来看看,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老人招呼着后面一个拄着拐杖同时被一青年搀扶着的老头一起进来。
几分钟后,老人独自离开了房间,他看着外面已经开始就今天这诡异事件议论纷纷的村民们,稀疏而长的眉毛几乎皱在了一起。
“三子家里的肉也没了,没有其它失窃的东西了吧,只是肉食,三子发下去的肉食。”
老人咳嗽了一声,随即高声询问着。
“小偷也不可能就偷块肉,那也太,埋汰了一点。”
“那你说说,你还丢了什么。”老人眼睛一瞪,那个站在前面的汉子立刻咧了咧嘴,摆着手示意自己没丢东西。
“我看就是邪祟,昨天我就说了,那野猪邪性的很,那血放出来就是黑色的,还有一股草药味,准是……”
“是不是邪祟也是祖宗说了算,你们去个人将二爷请来,他家应该也丢了肉,怎么不见人,然后再去一个人看看那祠堂里面的猪头还在不在。”
老人扫视一圈确定了一下每家每户的壮年男子都在,这才点了点头,他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站在后面,和那个略显痴傻的三婶互相搀扶着的三叔。
“老哥,不用去请我了,咱家里面也招了贼,丢了那块五花肉,可惜了。”
二爷牵着睡眼朦胧的木子来到了人群旁边,那老人立刻招手让二爷过来,二爷便将男孩放在了人群之前,走向了老人的身边。
“您看,这事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