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沿着蜿蜒的马路飞驰,宽阔的路面上,陆樱柠看见擦身而过的车队。
成群结队下山,首尾相连十几辆。
这条路唯一目的地是陆宅,陆樱柠诧异,“陈叔从陆家出来,是要去哪儿吗?”
车队领头的那一辆,陆樱柠看见司机陈叔的残影。
“帮助陆兆和徐亚凡搬家。”陆暨白随口回复,像谈论天气般随意。
“啊!”陆樱柠惊诧,“陆兆和徐亚凡以后不住陆家吗?”
“我替他们在市区置办物业房产,避免他们以后叨扰你。”陆暨白平静的操控着方向盘,仿佛这些仅仅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他们才是陆家的真少爷,陆樱柠没说出口,他知道,陆暨白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更改。
陆兆私自将冷扉引进,逼得他不得不承认婚事。
触碰到陆暨白的逆鳞,他认为陆兆和徐亚凡是不可控因素,将人边缘化,赶出陆家主宅。
偌大的房子,像英式贵族华贵的庄园,前后占地几千平,以后只有陆樱柠一个人自由活动吗?
他下车后,端详着威武高耸的建筑,陷入沉思,以后这座空寂的豪宅,会不会变成一间萧索的囚笼?而他就是关押的那只脆弱的金丝雀。
“进去吧。”陆暨白将车钥匙丢给保镖,朝着陆樱柠伸出手,想牵着他一同进门。
陆樱柠突感不适,眼前的别墅金碧辉煌,而男人身材高大,他们呈直线排列,气势卓然,像一张巨大的网,而陆樱柠站在跟前,被掌控的宿命感撕扯全身细胞。
他不禁在心底反问,真的能做一个哥哥的乖宝吗?
“发什么呆,回家了。”陆暨白的手没收到回应,主动握住他,他的手掌心很热,与冰冷的脸色割裂。
“我没想让他们走,哥哥让他们回来吧!这间屋子这么大,我以后一个人害怕。”陆樱柠小声却坚定的说。
“陆兆要准备接手家族企业,他进入公司后,住在市区比较方便。而徐亚凡必须快速补充上流社会所需的礼仪知识,为他正式回归陆家打基础。等过了这一段时间,事情都步入正轨,他们就能回来。”陆暨白一边拉着陆樱柠往里走,一边解释。
“我不管,我不要一个人住在这里。”
“哥哥尽量在你放学前处理完工作,陪你回家。”
若是别人,这般胡搅蛮缠,陆暨白早一记眼刀杀去,吩咐手下拉出去,眼不见为净。
可面对陆樱柠,他似乎总是情绪稳定的,而且他允许陆樱柠弱小,有各种平常人的小脾气。
“你骗人,你不用出差,不用满世界飞?”陆樱柠跺脚,在一众佣人面前,甩脸色直奔二楼自己的房间。
摔进柔软的棉被里,陆樱柠表面矫情造作,内心稳当理智一批。
不对劲,太不对劲!
佣人减少,大部分陌生面孔。唯二熟悉的陆兆徐亚凡收拾行囊滚蛋,配合着十米一岗亭的特种兵队伍
这太像一个牢笼,布置精巧,上天下地出入无门。
以后若是陆暨白哪天心情不爽抽风了,一声令下禁止出行,他就是长着翅膀,也飞不出去。
“小艾同学,呜呜呜,哥哥是要囚禁我么?”陆樱柠惨兮兮一张脸,呼唤电子萌宠吐槽。
小艾竟欢快外放一段音乐,a you ok。
不ok,一点也不ok!
夜幕濒近,佣人传来消息,“二少爷,大少爷等着你去前厅用餐。”
陆樱柠吸拉着拖鞋下楼,长餐桌上摆满热腾腾的饭菜,陆暨白端坐主位,他换了一身休闲的服装,米灰色的毛衫搭配着绵软的运动裤,头发没有特地吹拂得板正,凌乱柔软的搭着前额,消减身上凌厉的气质,一下子小了五六岁。
陆樱柠拉开一张椅子,在他右手边落座。
“哥哥,你吃热菜?”
陆暨白的生活习惯喜冷盘,他的人生信条,味道太冲的食物不会增加饱腹感,而是会让人头昏脑胀愚昧不堪。
就是这样自律的人,几个小时前,还认真的要求陆樱柠携带他一同吃麻辣烫。
真吃了,陆大总裁估计会呕吐一百次。
陆暨白伸手盛装一碗浓稠的玉米粥,递到陆樱柠面前,“快吃,冲淡一下你嘴里的火气。”
陆樱柠嘴巴肿了,陆暨白牢牢记挂着。
“你也吃。”
陆樱柠毫不客气,挖了一勺,递到自己嘴中,温度适宜的甜粥,滑入胃部,像熨帖了全身的灵魂,整个人暖烘烘的,很舒服。
陆暨白夹了一点清淡的炒菜在自己碟子中,他的动作舒展优美,进食听不见咀嚼声。
“陆氏娱乐投资一款爱豆选秀节目,想去玩玩吗?”
“我呀?”陆樱柠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你不是最喜欢唱跳彩妆吗?第一期节目在南岛,就当出门散心。”陆暨白有条不紊的保持节奏进餐,不慌不忙的提议道。
唱跳?彩妆?嗷,本宅理工男,牛马圣体,不知为何物。
”南岛?去参加需要小半个月吧?”陆樱柠换一种迂回的拒绝方式。
“我替你安排好学校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