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腾马上要读高中,见到蓝果儿很是开心,兴冲冲拿了个笔记本递给她,“果儿姨,你帮我在这里题句话呗,您可是我学习的榜样呢!”
江腾今年十四岁,全身上下洋溢着阳光与朝气,个头儿比她还要高出半个头,蓝果儿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摸他的头了。
她笑着接过,刷刷在本子上留下一行字,“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江腾乐呵呵拿着本子离开。
“果儿呀,你这读大学了,还顾得过来咱这摊子事儿吗?”
卫嫂子自打知道蓝果儿考上大 学,这心里呀,一直七上八下的,就怕她这手上的活儿做不下去了。
倒也不怪她多想,这年头,但凡能吃上公家饭的,有几个还会想着私下做生意?挣钱是不少,但风险也不低呀,哪有那公家的铁饭碗吃着安稳。
“这边的事儿不都是嫂子在盯着?”蓝果儿猜到她的心思,笑着道,
“我呀,不只忙得过来,还正琢磨着怎么扩大生产呢!
倒是嫂子你,一个人管着这么一大摊子事儿!
您若是忙不过来,就在嫂子们当中寻摸一两个帮手出来,每月加个几块工资都不是问题,可别把自个儿给累出个好歹来,我今后可还指着您帮我干大事儿呢!”
蓝果儿知道,今年年底上面就会彻底放开个体经济,到那时,她就能正式开办服装厂。
院儿里的嫂子们经过这一两年的锻炼,也都算得上是熟练工了,倒是不担心人手问题!
只是这管理人员嘛,还需要提早培养出来。
卫嫂子听她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闲聊道,
“果儿,你从楚师长家出来,应该知道楚英那对象是谁了吧?”
蓝果儿点头,“听她说了,是文工团的何副团。”
“你说这楚英寻摸来寻摸去,最后咋就跟那何副团好上了呢?”卫嫂子轻摇着头,一副很是惋惜的模样。
蓝果儿看她那样子,心里不禁疑惑!
她对何建了解不多,除了看起来不太阳刚,倒也没看出其他什么问题。
而且能进文工团的,样貌和才能还都是没得挑的。
“听嫂子的意思......这何副团有什么问题吗?”
蓝果儿跟卫嫂子也没什么好绕弯子的,直接问道。
“他倒没什么不好!就是吧,”卫嫂子抿了 抿唇,说道,
“他那老娘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以楚英那脾气,啧啧!两人怕是难处到一块去哟!”
“哦?何副团的娘也住大院儿里吗?”
蓝果儿回忆着她在大院儿住的那段日子,好像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卫嫂子用下巴指了指蓝果儿曾经的院子,说道,
“何副团这当儿子的要结婚,这当娘的能不来吗?这不,前两天刚从乡下将老太太给接了过来!
要说这何副团运气也够好的,刚好分到了你之前住的院子,这院子被你和小唐打理的,几乎都不用收拾,可是省老大事儿了!”
蓝果儿倒不觉得奇怪,楚英那丫头早就惦记她这院子了,能分到这里,十有八九是楚英那丫头特别要求的。
想着这何老太太既然是因为儿子结婚才过来的,不好相处就不处呗,想她也不会在这里待多久,这楚英嫁得是何建,又不是要跟这何老太太过日子,她也就没再多问。
回到锦园,蓝果儿跟易如去了电话,两人相约第二天赶早去参加楚英的婚礼。
岂料,世事难料,天不亮蓝果儿就被军总院急召了去。
有位病人情况紧急,急需手术,而这手术位置又异常险要,除了蓝果儿,医院里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有把握的大夫。
这场手术一忙就是大半天,蓝果儿从手术室出来,都过了午饭时间。
从市区到大院儿少说两个小时,她显然是赶不上楚英的婚礼了。
看着墙上的时钟,蓝果儿摇了摇头,这就是医生这个职业的无奈呀!
只希望那丫头别太生气就好!
不过,好在她事先准备了礼物,易如应该会代她带去给她。
蓝果儿揉了揉眉心,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医院。
春节过后,京都的天气渐渐回暖,迎面而来的微风,也渐渐带上了温度。
“忙完了?累不累?”
蓝果儿正在琢磨着怎么回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便从身侧走了过来。
早上来得急,是这男人开车将她送过来的,以至于蓝果儿此时除了脚上的两条腿,连辆代步的交通工具都没有。
“四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会......一直在等我吧?”
蓝果儿朝他停车的地方看了一眼,正是早上将她送来时停车的位置。
“我今天休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忙完,所以就在车里多待了会儿。”唐战回道。
蓝果儿:“......”
从凌晨四点到现在,都9个小时过去了好不好?这叫多待了一会儿?
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游戏可消遣的时代,换作她,早等毛了好不好?这男人的耐力还真不是盖的!
让她不禁都有些心疼他了!难得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