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 恶来大怒,从身后取出长弓,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羽朝着费仲的面门射去。 费仲旁边立刻出现了一拍盾牌手,他们的盾牌围成了一个圈,把费仲护卫在了中央。 砰! 箭羽射在盾牌上,发出了嗡嗡的蝉鸣声。 恶来气的哇哇大叫,可是他根本无法杀到费仲跟前,宰掉这个败类。 “为什么,大王对你恩重如山,把你从一个奴隶小人提拔成为了殷商的三公大臣!” “这样的恩德,简直如同再生父母,你不但不思回报,反而勾结姬周,背叛大王。”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不光是恶来再骂,恶来身边的商荣,还有护卫陈薪火的有苏氏,都在咒骂。 费仲整理了一下自己华丽的官袍,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反问道:“良心,多少钱一两?” 这么不要脸的话,让恶来等人瞬间哑火。 人要不要脸,天下无敌! “大王,我早就说过,奴隶小人不可信,您看看,你看看!殷商亡国,都是您之过!” 商荣痛哭流涕,一副悔恨不已的模样,“是老臣无用,没能劝的了大王啊!” 陈薪火身体虚弱无比,心里却在不停的吐槽,您这亡国者的称号,看来是改不了的。 商荣痛哭流涕一番之后,突然皱眉。 “不对,一個费仲怎么肯能瞒着大王和老臣,带着这么多人一起造反?” “费仲,还有谁是你的同伙?” 商荣虽然退居二线,但是,一心为国的他,还是免不了操心的命。 虽然小事不太管,但是大事总会过问的。 这么多人一起造反,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这太不合理了。 “老丞相不愧是三朝老臣,眼光就是毒辣,背叛大王这事,可不是我费仲一人所为。” “您要骂,也不能只骂我一个!” “大家都出来吧!事已至此,也该让大王明白我们的心意。” 费仲拍了拍手,后方,一个个身穿殷商官袍的人走了出来。 有守卫城门的将领。 有官吏兵器的看守。 有传递信息的探马。 有整理文书的臣子。 开始是一个两个,后面是十个,百个,最后密密麻麻,足足站出来上千个。 商荣身体一晃,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些人,竟然都有一个统一的特征,都是曾经奴隶小人。 “为什么?是大王让伱们不用献祭,是大王给了你们自由,是大王让你们可以当官!” 商荣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而就在他质问众人的时候,费仲轻笑一声,一杨手道:“出来吧,这个问题,你最有权力回答。” 人群分开,从他们身后走出一人,这个人身穿殷商最为华贵的官袍,也是三公之一。 而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只有一只手。 不错,他就是黑驴。 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商荣身体一晃,脑袋充血,只感觉到天旋地转。 要不是恶来扶住了他,商荣可能会栽倒,然后一命呜呼。 “黑驴,你这个杂种!” 恶来暴怒,提着长矛就要冲过去,却被手下死死的拦住。 陈薪火抬手,让恶来冷静。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谁都可能背叛大王,我唯独没有想到会是你!” 恶来眼睛血红。 是的,他们从来没有人防备黑驴,这使得黑驴可以轻而易举的里应外合,联合这么多人。 甚至连商荣都瞒了过去。 黑驴先是朝着陈薪火的方向一拜:“黑驴谢过大王这么多年的提拔之恩。” 说完之后,他起身,缓缓的脱下了殷商的官袍,脸色变得很不自然。 语气也一点点的加重,有了一丝丝的戾气。 “大王,你可知道,曾经,我是奴隶小人,我十分尊敬大王,觉得大王就是神明转世。” “是大王敢为天下先,蔑视神权,把我们这些奴隶小人当成人看。” “可是!” 黑驴话音一转,突然大声道:“我们也为大王征伐东夷,死战朝歌。” “我们不欠大王的!” “相反的,大王是欠我们的!” 陈薪火听得眉头一挑,但却没有打断,而是当一个倾听者。 就听到黑驴大声道:“我们以军功而得高位,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我们成了殷商的新贵族,这难道不是我们用命换来的吗?” 他怒指陈薪火,质问道:“可是大王怎么对我们呢?” “大王不允许我们用奴隶献祭,凭什么?” “我们身为奴隶的时候,要被贵族欺压。” “我们已经成了贵族,难道不应该享有贵族才有的特权吗?” “我们也应该拥有封地,也应该拥有奴隶,也应该那些卑贱的奴隶小人当成牛马一样!” “以前,我们受了多少苦,现在我们就应该享有多少福,对不对?” 黑驴张开双臂,如同神经质一样问向周围的人。 那些被陈薪火从奴隶小人提拔成新贵族的人,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赞同。 “对!” “我们也想用活人献祭!” “我们的子孙也应该世世代代的成为贵族!凭什么我们的子孙还要跟那些卑贱的奴隶小人一样,从零开始奋斗?”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嗡! 恶来只感觉天旋地转。 他听懂了。 这些昔日的奴隶得到了新政的红利之后,竟然要学着老旧贵族一样,开始玩以前的那一套。 他们也想用血脉姓氏来评判一个人的高低贵贱。 他们也想把权利一代代的传递下去。 “哈哈哈....大王,这就是你的新政,这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