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太守府内。 郝普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的眉头紧皱,嘴角下垂,眼神黯淡无光。 他现在心情沉重,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让他无法呼吸。他感到自己像是一个孤独的旅人,漫无目的地在茫茫人海中徘徊,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刘备入川之后,他担任零陵太守,吕蒙攻打三郡时,只有郝普坚守待援,但是援军久久不到,吕蒙又兵不厌诈,最终郝普投降了吴国。后面郝普找了机会又回到了蜀汉,刘备不计前嫌对他委以重任,但是关羽在荆州之败之后,郝普再次投降吴国。 他被刘备提拔为零陵太守,在投降返回后仍然被委以重任,他理应以死相报,可是他现在又是吴国的太守。 踏踏踏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小厮向郝普禀告道: “太守,朱然求见。” 郝普挥了挥手,对小厮说:“不见。” 没错,郝普在决定投降汉军后,依然没忘记勾搭吴国,朱然到了零陵后,他依然好吃好喝好招待,他两边都不想得罪。 踏踏踏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厮禀告道: “太守,朱然求见。” 郝普愤怒的说道:“他怎么来了,跟他说,我身体抱恙,不见。” 那小厮道:“那朱然说您不打算见他,他就站在门口不准备走了。” 郝普道:“那让他进来吧!” 朱然朝着太守府中去,他到达零陵后,郝普好吃好喝好招待,但就是不提见面的事,一连三天,他让人通传了无数次,可就是没有回音。当朱然知道长沙失守的消息后,他无论如何都要见这郝普一面了。 朱然双手作揖道:“郝普太守,别来无恙。” 郝普惭愧的说道:“朱将军前来,未能远迎,失敬失敬,咳咳……” 朱然直接挑明道:“太守不想见我,无非是投降了汉军,在我面前装病倒不必了吧!” 郝普脸色阴晴不定,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变化。 朱然接着说道:“太守想投降刘备无非是汉军强大,而吴军弱小,为你分析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次我来的目的,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你和汉军一刀两断,你还是我吴军的好将领。” 朱然话锋一转道:“若是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太守大可以拿着我这颗人头去找汉军邀功,也好和吴国划清界限。” 郝普赔笑道:“我怎么敢拿着朱将军的头去邀功呢?” 朱然皮笑肉不笑的道:“敢与不敢你心里清楚。”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再去提这个话题。 朱然说道:“你觉得吴军弱小汉军强大无非是夷陵输给了汉军,可是陆战本非我军所长,就算他们打赢了陆战,可是他们能在水战上打赢我们吗?” 既然和吴国撕破脸了,郝普也不怕什么了,他直言道: “我本就是刘备提拔的,我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朱然笑道:“你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当年第一次投降还可以说被人蒙骗,但是第二次也是被人蒙骗,骗别人可以,千万别把自己给骗了。若你像你说的那般忠心耿耿,你第二次就该拼命死战,再不济也也该尽力把部队带回蜀地,而不是投降。” 郝普被说的羞愧万分,因为朱然说的是事实,这两次投降确实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朱然接着攻心道:“你总是在想在乱世中保存自己,所以既不敢得罪吴也不敢得罪汉,你这是忠臣的态度吗?汉军自认为强大,可是我们占据着江陵有长江天险,刘备的大军真的打的过来吗?” 郝普陷入了沉思,朱然看到后马上开始往郝普脑中灌入更多自己的观点,坚决不能给郝普思考的空间,要是他发现自己观点中的不合理之处,那就全完了。 “刘备占据汉中蜀地,我们何尝不是占据着整个江东呢?从人口、地利上他们是比不上我们吴国的,这是显而易见的,如今你不投靠我们优势的吴国,却投降偏安一隅的刘备,我为你感到疑惑啊。” “现在他们大胜你去投靠是锦上添花,现在帮吴国守住零陵是雪中送炭,若是你现在去投靠,以你两次投降的行为,别说前途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啊!若是你能守住零陵城,对吴国来说那是封侯拜相的功劳啊!” 这一番连哄带吓的话说到了郝普最痛处,你为什么两次投降?为何不杀了他朱然? 不就是舍不得死?不就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吗? 此时被洗脑的郝普开始求救道:“先生教我。” 朱然指着门外道:“汉使就在门外,随我去杀了汉使。” 郝普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他本来就是奉行着两边都不得罪的态度,要是杀了汉使,那自己就彻底回不了头了。 这个时候,被朱然算计的汉使此时也闯进了太守府,怒斥郝普说:“你已然投降,为何还要见吴使。” 朱然笑道:“郝普将军从来没有叛变,何来的投降呢?” 朱然对郝普道:“大事已成,快杀掉汉使。” 郝普没有反应,今天这事发展的有点太快,有点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朱然看郝普没有反应,拿出自己的剑就向汉使刺去,被汉使轻易夺躲过,汉使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走去,朱然此时追了上来,对着汉使就是一刺,一剑封喉。 郝普此时才反应过来中了朱然的计,但是汉使已死,他已经上了贼船,他也只剩下了吴国这一条路了。 郝普双膝跪下,朝朱然道:“末将一时糊涂,还请都督降罪。” 朱然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且提着头与我一起去城门见刘阿斗。” 郝普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