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儿听人说过,官府对犯造反罪的人,不都是要抄家灭族的吗?”
陈晓木闻言哈哈大笑,边笑边指着庆奎道:“哈哈,你这个庆老头啊!你可笑死我了,发几句牢骚就要抄家灭族,那这个世上还有活人吗?”
庆奎被陈晓木给笑愣了,不禁小心翼翼地问:“那不知官爷要判小老儿多少年牢狱?”
陈晓木白了他一眼,鄙夷道:“我说庆老头,你们家是不是连饭都吃不起了?非要以这个由头死活赖在我这里吃不要钱的牢饭?”
“这……”庆奎跪在公案前顿时陷入迷惑当中,他心里总感觉事情不会像他看到听到的这样简单!
那知陈晓木此时对他轻轻一挥手,轻描淡写说道:“赶紧都回去吧,你们这几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老是在这跪着我这个年轻人,弄得我这心里老是不得劲儿!”
“啥?官爷你说啥?”庆奎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追问道,跪在他旁边的那三个把兄弟一听陈晓木此话,瞬间如获大赦,慌忙起身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陈晓木啧啧嘴,苦笑道:“我说庆老头,你骂了皇上和本官也就算了,莫非还要本官请你吃饭犒劳你不成?”
庆奎这次真的蒙了,仍旧将信将疑地问:“官爷,你是说小老儿这次犯了这么大的罪,也不用治小老儿的罪了?还要放小老儿回家?”
“谁说不用治罪了?”没等陈晓木开口,这时诸葛成再也忍不住,一脸威严走过来说道。
“啊……这!”庆奎从刚才旁观时就知道这个老头官很大,现在见到他出来说话,心里刚起来的一点高兴劲,转眼就没了。
陈晓木不以为然道:“诸葛大人,几个老百姓在一起酒喝多了,发发牢骚而已,谈不上治罪不治罪的,放他们自己回家反省一下好了!”
“啥?”诸葛成闻言一下瞪大眼睛,怒声道:“陈通判,老夫现时提醒你,这老头所犯之罪,按照咱们郑国律法上来说,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怎么到你这就变成没罪了?”
陈晓木轻笑道:“诸葛大人,我这被骂的人都没着急,你倒瞎激动个啥哦!再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情绪波动太厉害,对身体也不好!”
诸葛成都要被陈晓木给气疯了,喘吁吁道:“这老头骂你老夫可以不管,但骂咱皇上,那不就是要造反吗?”
陈晓木大笑道:“诸葛大人你可见过卢谦和管文进他们在人前说过皇上的坏话吗?他们那个人不是整天万岁不离口,而实际上却在背后下毒手,再说你诸葛大人,你就能保证你一辈子不说错一句话,不假传过一次圣旨?那要是被人听到了,是不是也得按照郑律上设置的造反罪处置?”
这一下诸葛成哑火了,远的不说,就在刚刚,他自己还假传过苏星然让他当堂监审的假口谕,这要是认真论起来,他至少也得落个欺君之罪!
诸葛成面色尴尬的在公堂上呆愣了半天,明知苏星然在上的事,一一如实奏报给皇上,由皇上来决断!”说完便悻悻退到公堂边上,不在言语。
陈晓木重新转向庆奎苦笑道:“庆老头,你也回去吧!以后别再骂皇上了,其实皇上那减税的主意是我出的,你要骂就骂我好了,本官脸皮厚,不怕你骂!”
庆奎闻言,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出自己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意,本来以为今天自己是死定了,没想到被眼前这个被自己骂成专做混帐事的昏官,将自己从鬼门关前重新又拉了回来。
眼看着庆奎就要被放走,到手的鸭子飞了,张飞腿心里实际上比谁都着急,原本打算将这反贼抓回来,不但能得到朝廷的一大笔赏银,说不定运气好的话,也能像李剑阁当初抓到反贼王连山那样,朝廷不但奖给一笔赏银,还破格让李剑阁正式入编朝廷命官序列,如今看眼前状况,自己恐怕将什么都得不到了!
心里一急,胆气似乎也壮了不少,一心想着拿到本属于自己奖赏的张飞腿,此时也顾不了许多,急步走到公案前,对着陈晓木拱手道:“通判大人,小人有事要禀报!”
陈晓木现在是一看到这些衙差,心里就来气,因而冷着脸,没好气道:“说。”
张飞腿结结巴巴说道:“小,小人,是,是想问问,通,通判大人,赏金的事?”
“赏金,什么赏金?”陈晓木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帮朝廷抓到反贼的赏金呀!”张飞腿以为陈晓木要赖他的赏金,情急之下也不结巴了。
陈晓木闻言怒道:“还赏金呢!本官没赏你几板子就算你走运了,人家发几句牢骚,你就把人家给抓回衙门里来,我看你是闲得慌,没事干,故意添乱来了,是不是?”
张飞腿叫屈道:“通判大人,小人那敢有那心思,小人只是不明白,凭什么别人抓到反贼不但有一大笔赏金,有的还升了官!到了我这里不仅什么都捞不着,还险些吃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