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作好让卫羽心去拿王良娣打算,但还是走个过场,征询一下堂上衙差们的意愿,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役差个个都争先恐后站出来,要去出这趟差事!
这时叶笃正再次悄悄凑过来,对他耳话道:“通判大人,这王良娣是苦主,不应说拿,只有罪犯才能说拿,况且朝廷规定凡是缉拿到堂的罪犯,都必须是镣铐加身,故而对王良娣只能说叫来或带来!不然衙差领会错了,真给人镣铐加身,到时肯定会引起不小的纠纷,而那王良娣的丈夫又是朝堂里诸葛太尉新夫人的舅舅,也是不好惹的主!”
陈晓木一脸不屑道:“现时我就认定那王良娣是陷害余成文的罪犯又如何?”
叶笃正顿觉无语,心道:“这个人到底是原来就傻,还是酒喝多了犯傻,不行,今天退堂后我就得找贾大人去,这活是一天都不能干了,弄不好把自己搭进去不算,再来个诛几族,那可真就玩完了!”
当下叶笃正一句话没说,怏怏地退回自已坐位上,今天刚升堂他就吃了陈晓木的两次瘪,心情简直是郁闷到了极点。
最终陈晓木点了一个名叫谢进财和一个名叫袁有福两个衙差去吴府缉拿吴光禄的小妾王良娣。
处理完这些事,陈晓木终于松了口气,赶紧从公堂后门冲出来,向府衙里的茅房跑去,好巧不巧又被卫羽心从府衙客堂里出来拦住去路,陈晓木苦着脸道:“卫大小姐,你能不能稍等一下?”
卫羽心不知究里,冷着脸道:“不能,我都等你这么长时间了!还要我再等到……?”
没等她说完,陈晓木突然低头一绕,从她身边溜了过去,向着茅房方向撒腿狂奔,气得卫羽心转身就追,只见前边有一所不大的小屋,陈晓木一闪身就钻了进去,卫羽心一见,心里不由恨恨道:“我看你这回朝儿跑,光天化日之下,钻进这个僻静地方的小屋里,肯定是没干啥好事!”当下她也没多想,跟着就闪身尾随了进去,结果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扑面而来,定晴一看,陈晓木在撩袍解裤带,正在里面蹲坑的庄同知被她吓得“啊”地一声,险些从坑墩上一头栽下来!
卫羽心瞬时被燥得面红耳赤,心头嘭嘭真跳,“呸”了一口,骂声“登徒子”立马飞一般退了出来。
陈晓木则赶紧提着官服下摆,脱下裤子蹲到坑墩上,一阵暴风骤雨后,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是从没有过的那般舒坦。
茅房里,庄同知忍不住问陈晓木:“陈大人,此女是何人?怎么如此莽撞,自己冒然闯进茅房还骂你是登徒子?”
陈晓木忍着茅房里的臭味,不得不敷衍道:“此女是我刚请来的捕快,性子比较急,加上对府衙里布局不熟,纯粹是误闯进来而已!”
庄同知不满道:“陈大人,恕我直言,此女性子急躁,怎能做捕快这种细致活,不如趁早辞了!”
陈晓木边使劲边点头道:“嗯嗯,先试用两天,不行就辞了她!”
这边谢进财和袁有福俩人腰上挂着链铐,手里提着水火棍,刚迈出新京府衙大门,就见李剑阁不知从那里转出来,笑眯眯向着俩人招呼道:“进财,有福,看你俩小子这匆匆忙忙的样子,是去出公差吗?”
谢进财和袁有福赶紧上前躬身抱拳道:“哎哟,是总捕大人,小的这边有礼了。”
李剑阁笑着摆摆手,试探道:“看你两小子这副满面春风的样子,想来这是一趟肥差喽?”
袁有福嘴快,当即禁不住巴结道:“总捕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通判大人今天喝多了,先是派张飞腿和牛小保俩人去鸭味馆要把店里的鸭子抓回来审问,现时又让我俩去缉拿吴员外的六夫人!你说这不是胡闹腾吗?”
李剑阁闻言吃惊道:“这吴员外的六夫人不是这件案子的苦主吗?怎么现在又要去抓她?”
谢进财双手一摊,调侃道:“谁知咱这位老爷打的什么主意,他让咱去抓,咱就去抓呗,总之咱俩是奉命行事,那吴员外要怪也怪不到咱俩头上!”
李剑阁摇摇头:“不对,你俩可要想清楚了,这缉拿令虽然是陈通判下的,可你俩是实实在在的执事人,就怕到时吴员外难免会迁怒于你俩!”
袁有福阴阴一笑:“总捕大人,你以为我俩就这么笨吗?我和有财兄刚从府衙出来时就商量好了,我们先去吴家赌场找到吴员外,把这事先告诉他,让他去找诸葛太尉商讨好对策后,再把六夫人给通判大人带回大堂,你想这吴员外向来出手阔绰,我俩事先给他通风报信,让他有所准备,我想他到时不仅不会怪罪我俩,反而对我俩的这顿打赏肯定是少不了!”
“好小子,聪明!”李剑阁闻言不禁频频点头赞道。
接着他又提议道:“不如我随你俩一块去吴家那个赌场找吴老头,昨天我在这老小子的赌场输了整整一百两银子,趁此机会我得去想法要回来!”
谢进财和袁有福一齐点头道:“好啊,有总捕大人带着,咱们三人今天一定要好好敲那老小子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