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木闻言微微一怔,不由得转脸看了一眼苏星然,碰巧苏星然此时也正在看向他,俩人似乎心有灵犀,几乎同时说道:“可。”
芙蓉闻声大喜,赶紧走到桌边伸出一双纤手,将写有诗句的白纸小心翼翼的卷起来,然后再仔细收到袖头里。
此刻陈晓木手里拿着鹅羽笔,己不知不觉陷入冥思苦想中,这做羽绒服的第一关首先就要做出一台羽绒分离机,可是他在头脑里搜寻了好长时间,搜寻到的羽绒分离机没有一台不需要用电力来驱动的,这下可难住他了,这个世界那有电力可用呀!总不能再去弄个发电厂吧,那估计十年都做不出羽绒服来,更何况现在还是在战乱时期,想来想去,陈晓木决定把靠着电力驱动的羽绒分离机改成人力手摇式,虽然这样一改生产效率比电力驱动的低了上百倍都不止,可好处是这羽绒分离机在减掉了这套电力驱动系统后,由原来的三百多个零件,减到只用八十多个零件就能组装起来,让铁匠把这些零件按照尺寸做好后,自己装配起来也省下许多事。
苏星然看到陈晓木在纸上画了一些从没见过的奇形怪状的图形,看起来就像是天书一样,开头还能忍住,可到后来这种图形越画越多,甚至画一个圆圈边上还要另外再加上一圈锯口,一根长棍前后端分别又加上一些纹路,少,苏星然开头还能忍住,眼见陈晓木画了一张又一张,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指着圆圈上面加了一圈锯口状纹路的图形问陈晓木,“夫君,你画的这些东西好奇怪哦,这个加着这么多豁口的圈圈是什么东西?”
陈晓木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告诉她道:‘′这叫做齿轮!”
“那这个呢?”苏星然又随手指着画在纸上的一条一头带有数圈纹路的粗管问陈晓木,反正她既看不懂,也听不懂,纯粹就是觉得好奇又好玩的小孩心性。
陈晓木低头看一眼她手指的图样,答道:“这是吸管。”
吸管苏星然知道,因为小时候在皇宫里经常用麦秸杆做成的吸管吸饮一些由桃,梨,杏压榨出来的果汁,她只是好奇陈晓木画得这个吸管不但十分粗大,而且中间的地方还有一个曲弯,这是作什么用的呢?
陈晓木见苏星然眼睛盯着吸管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笑着向她解释道:“老婆,这吸管可不是用着吸水用的,它的主要作用是将羽绒投进分离器后,然后再把分离好的较轻毛绒吸入清洁机里清除毛绒上的油脂。”
苏星然那里能听懂这些后世的专业术语,只能睁着一双杏眼愣愣的看着陈晓木,然后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夫君,你劳心费神的弄这些东西作什么?”
听到苏星然询问,陈晓木这才豁然记起,自己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做羽绒服的事,怪不得到现在她都是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陈晓木伸手在苏星然身上穿的鹿皮袄上摸了摸,关心地问,“老婆,深冬夜寒的,身上冷不冷?”
苏星然摇摇头,“一点都不冷,倒是夫君你身上穿得单薄了些,我让芙蓉去给你拿件丝袄披上吧?”
陈晓木握着苏星然的手嘿嘿笑道:“老婆不用了,我知道你们女人属阴怕冷,而我们男人属阳身上火力足,穿少点没事,世人不都喊我们为小火子,喊你们女子叫姑凉吗?就是因为这个原故!”
陈晓木这一套振振有词的歪理邪说,让苏星然和芙蓉俩人都忍不住噗嗤,噗嗤笑出声来!
苏星然娇嗔道:“夫君,我是问你搞这些看起来十分繁琐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你都乱扯到那去了!”
陈晓木突然一脸诡秘神色轻笑道:“老婆,你看你夫君这么个聪明的人能做那些无用之事吗?”
苏星然嘟着嘴,小声不满的咕哝道:“真不知道你画得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做什么用的!”
第二天早上,当东方的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一缕晨曦从六棱格窗棂中间射进屋里,陈晓木面前的书案上己放有二三十画好的张图纸,他放下手中鹅羽笔,先活动了一下因捏鹅羽笔都捏麻了的手指,而后长长伸了个懒腰,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苏星然和芙蓉俩人早在下半夜就熬不住了,此时俩人正分别趴在书案两端睡得正香,苏星然还时不时从口中传出一两句呓语。
陈晓木生怕打搅醒她俩的美梦,将身后的椅子向后轻轻的挪了挪,然后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拉开门栓,在打开屋门的那一刹那,外边一阵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陈晓木浑身不由得抖了抖,门外下了一夜的大雪,此时己是一片银装素裹的雪白世界,这是自他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到下得如此大的大雪。
两手使劲裹了裹身上的麻布袍子,再紧紧腰间的布腰带,陈晓木走出房门外后,又悄然返身轻轻带上房门,院子里几个早起的丫鬟正在拿着笤帚在扫雪,天空还飘着一些稀碎的小雪渣,看见陈晓木踩着积雪咯吱,咯吱走过来,都纷纷放下手里的笤帚向他行礼问好,他也都一一点头作为回应。
院门两边俩个站岗的侍卫,耷拉着脑袋,双手笼在袖子里,将长枪搂在怀里,身子斜倚在墙上昏昏欲睡,陈晓木看了两个侍卫一眼,并没有叫醒他俩,反而放轻脚步,径直向公主府前院走去,他想要去看看昨晚布置给李贵的任务做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