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邑县与邛崃接壤,与崇州为界,得天独厚的好地方,更是有不少的旅游景点位列其中,不过它与汶川地区毗邻,在512地震时损失惨重,一些比较富裕的村落也因此灰飞烟灭。
好不容易赶上大夜倒白班,老姜状似不经意说要出去散散心,没等我和思然反应过来已经一个闪身钻进了车里,同行的还有很久不见的于扬。
这俩人一个卧龙一个凤雏,凑到一起好歹也能出出主意,我想了半晌倒也随他俩了,小钟站在门口遥遥的冲我们摆摆手,权当做送行,我坐进了副驾驶,老姜和于扬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起的内容大多都和这次小札提的治疗有关,他俩不是儿科大夫,聊得东西也多少是我能听得进去的,太深的我差不多就得犯困了。
去往大邑县的路并不遥远,一路公路开道,依照小时候那些少的可怜的记忆,我能想起来的只有颠簸的道路,还有破落的村子,那是一个极其偏远的小乡村,那里的男人居多,虽然也有女人,但是看着却好像丢了魂儿一般,幼年的我不懂那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可以用行尸走肉来形容。
可能是因为那个地方太过穷乡僻壤,那家人搬进了成都,却把老人扔在了山沟沟里,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不是啥好人,就差杀人放火了,对于这种遗弃老人的行为,从他们身上早就能看出来点端倪。
车子行驶到了一个密林之处,前方已经没有路了,路边又停了一台大众,车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的下颌上有明显的伤痕,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扒拉着打火机,看似放松一般的依靠在车窗边,但是后脊梁却挺得笔直,听见我们的车子发动的声音,他转头朝我们的方向看了过来,嘴角虽然还是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但是眼神却有一瞬间的警惕,在看到下车的人后,那抹警惕瞬间消失了。
他上前,带着看似招牌般的笑容拍了思然的肩膀一下,又转头看向了我们,询问的眼神递给了思然,思然点了点头,冲着他介绍着我们几个,“这位是当事人,另两位是他的发小和哥哥。”
男人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了我。“你好,我是思然的大学寝室长,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将手回握回去,男人笑了笑,继续说道,“没想到当时人竟长的这么好看,难怪思然说这身边都得有人来陪着,这要是去了那个村子都容易出不来呢。”
思然狠狠的怼了他一下,“别瞎说,这是我姐。”
寝室长笑着说你可别瞎扯笑着说,“你算了吧,你哪有姐姐呀?”
思然皱了皱眉,淡定的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龙凤胎的姐姐在出生的时候就被人判定是死胎,其实并不是,只是我们家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我姐被人用死婴给换走了。”
她寝室长听说之后眼神莫的一亮,“莫非她就是你姐姐?”
思然点了点头,见我没有反驳他,大着胆子说道只不过,“我姐姐现在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自己的身份,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往外说了。”
寝室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已经找回来了,那就是也挺好的事情,你父母这块心病也算是放下了。”
思然点头称是,我略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们来这不是为了找奶奶的吗?这再过一会儿,太阳都落山了,我们还怎么回去呢?”
寝室长一拍额头,“对对对,对不起啊,我把这事给忘了,来,你们跟我朝这边走,老人家现在是住在山里,虽然自给自足,只不过身体并不是很好,尤其最近这几年他的阿兹海默症,越来越严重,现在能记得的,只有当年那个孩子。”
从他俩那里我了解到,寝室长是这一片的片警,主要是负责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于这个奶奶,他其实并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只是知道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在这半山腰上有一间小房子,可以种菜养活自己。
只不过老人的年龄越来越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外加这眼神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记忆力也随之减退,他现在能记得的总念叨的也只剩下当年那个孩子。
她总觉得对不起那个孩子,既救不了她,还给丢掉了
听到这些,我的心里泛起了丝丝涟漪,毕竟是当年对自己很好的奶奶,如今却落得如此的下场,不由有些唏嘘。
我们徒步前往了半山腰山林中,草木横生还伴随着几声虫鸣。
这里的空气很好,想必奶奶除了吃穿可能会受一点限制之外,其他的应该不会受很大的影响。
老姜揽住我的胳膊,我回望向他,他冲我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事,你尽管去就好,哥给你兜底。”
我没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的跟在思然和他的寝室长后面,他的寝室长回头瞅了我好多次,又用四川话和思然聊了好多。
思然总是义正言辞的表示拒绝,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我多少有些好奇,老姜小声的跟我说,如果知道内容之后,我应该不会好奇了。
我想了想回他,我知道的内容,我为什么还要好奇呢?那我不纯有病吗?
于洋想了想顺道溜了个缝,“嗯,你还病的不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