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以前给潋丫头定下的婚事?”曲二老夫人有些不相信,毕竟两家的家势相差太大了,又不是在同个圈子里的,怎么看这桩亲事都有些匪夷所思。
昨日骆老夫人寿辰上才由淑宜大长公主公布纪凛和曲潋自幼定亲的事情,还未过一天,所以这消息只在勋贵之家知道,京城中还有很多人不知道的,像常叶胡同这边的曲家这种极少和勋贵打交道的更不知道了。
季氏一脸无奈地道:“我也不清楚这事情,听淑宜大长公主的意思,应该是我家老爷在宣同府上任时给潋儿定下的,刚定下不久,老爷就去了……”她一脸黯然,“您也知道,当时沁儿还在京城,湙哥儿出痘,我没有跟去,直到我家老爷病重时我才接到消息,匆匆过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说完,眼眶又红了。
曲二老夫人怜惜地拍拍她的手,叹道:“你是个苦命的,幸好几个孩子都是孝顺的。”
季氏拿帕子擦擦眼角,又道:“淑宜大长公主亲自开口,我知道这是她老人家好心抬举我家潋丫头,所以便想请二婶和嫂子那天能过去帮衬。”
曲二老夫人点头道:“这是应该的,你放心,到时候我们会去的。”然后又打量曲潋,笑道:“咱们家潋丫头模样长得好,性情也好,又是在骆老夫人身边长大的,谁人不夸?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是潋丫头的福份呢。”
老人家活了一辈子,自是看得出季氏的担心,不免安慰几句。
季氏被老人家安慰,心里的惶恐担心也去了几分。
说了会儿话后,曲二老夫人便朝温氏使了个眼色,温氏笑盈盈地请曲家姐妹到院子里去赏花。
等将姐妹俩支了出去后,曲二老夫人才问起曲沁的亲事,“沁丫头今年及笄,该到议亲的年龄了,不知道你们可是有什么人选?我知道骆老夫人素来疼爱沁丫头,她可是有什么安排?如今潋丫头都定亲了,她这作姐姐的可不能再拖了,免得让人笑话。”
季氏顿时苦了脸,“二婶,你知道我是个笨拙的,为这事情也急得不行,也不知道骆老夫人那儿有什么安排,心里十分急,又不好去问骆老夫人。”
“既然如此,那便看看骆府那边怎么安排吧,骆老夫人人脉广,应该能给沁儿找到个好归宿的。”曲二老夫人安慰道,她虽然爱惜曲沁,可是在不知道骆家的打算时,也不好冒然插手。毕竟骆老夫人是曲沁的嫡亲外祖母,曲沁现在又没有父亲,在曲沁的亲事上也是能说上两句的。
在常叶胡同这儿消磨了会儿时间,得了曲二老夫人的同意,眼看曲湙就要下学回来了,季氏便带着两个女儿告辞离开。
回到家时,正好见曲湙也到家了。
“大姐、二姐!”曲湙看到两个姐姐回来,也十分高兴。
他和母亲一样,也认为骆府虽好,可不是自己的家,两个姐姐在那里不免会受委屈,自是希望姐姐们回家来。不过骆家对两个姐姐有教养之恩,两个姐姐亲近骆家自是对她们有好处,加上骆老夫人是大姐的嫡亲外祖母,大姐能过去孝顺她老人家,是一种孝顺之举,对姐姐的名声也好,自然不好反对了。
所以,每次两个姐姐们回来,他都十分高兴。
见儿子回来,季氏少不得又吩咐儿子去榆林胡同那边寻他们大伯曲珀,好告诉他后天淑宜大长公主登门拜访的事情,希望到时候他能过来招待镇国公。
曲湙知道这关系到二姐的终身大事,二话不说,马上坐马车去榆林胡同。
到了掌灯时分,曲湙才回来,去了季氏那儿,笑着对母亲道:“大伯已经答应了,说那天会请假一天过来。”
季氏松了口气,有曲大老爷相陪,对镇国公也不算太失礼。
翌日,曲沁和季氏又忙碌起来,翻箱倒柜,重新布置家中的器具摆设,为了招待淑宜大长公主,曲沁甚至将母亲的陪嫁的一套茶具翻了出来。
季氏阻止忙道:“如何能用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这些东西你要好生收好,以后留着你当嫁妆的。”
曲沁只是笑了笑,说道:“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到时候镇国公夫人也会来,为了妹妹的将来,怎么着也不能让她们觉得太寒酸。娘,没事的,交给我就好。”
说着,又让人去将徐山家的请安,吩咐了一系例的事情后,再和母亲、妹妹一起商量那日的菜单,当然,都是曲沁和曲潋商量,季氏在听。
曲沁上辈子主持皇子府的中馈,曾和镇国公府打过交道,自然可以安排出让客人满意的菜色,所以根本不惧。不过她还是想提前培养妹妹一些管家事宜,等将来她嫁到镇国公府后,不会那么辛苦。
曲潋自然也感觉到了,偷偷瞅了眼正在倾听管事报告的姐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可以相信,姐姐两世为人,心里年龄比较成熟,所以真的是将她当成了女儿来看待。而且她也可能感觉到姐姐在主持中馈这事情上的得心应手,对于要接待淑宜大长公主根本不悚,甚至很多杂乱无章的事情,只要她一出面,马上就捋顺了。
曲潋就算是跟着骆老夫人学了十几年,也没能学到姐姐这程度。
嗯,大概是她只是跟着老夫人学习,却没有亲身体验过,不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