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你换好衣服, 擦着微湿的头发,一出门就看到一对兄弟彼此对峙。 亚伦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毛病,你开门时差点没打开,他蹲在前面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你握着门把轻轻顶了他两下, 他才后知后觉地让开。 “失礼了, 闻鹊小姐, ”亚撒反应很快,金眸看向你, 温和解释道, “亚伦已经处理好伤口了,我是想上来问您,要不要也下去检查一下。” “我记得您身上也有伤?需要再处理一下吗?” “啊,好的。”你同意道,“麻烦您特地上来告诉我。” “能帮上忙就好, 请跟我来。” 亚撒带你去医护室的路上,亚伦沉默地跟上你两步, 金眸认真地打量着你, 过了片刻, 开口问道。 “……哪里有伤。” 你没听清,“嗯?”了一声。 “不是说受伤了么。”他抿紧唇, 顿了顿, “哪里, 谁干的?” “哦,没什么大事。”你随口安慰了他一下, 没安抚住, 见他金眸一眨不眨, 仍然在意这件事的模样,你只好将掌心里的两道伤口给他看了一眼。 “你看,划伤而已。” “不,”亚伦皱了皱眉,瞥了一眼便确认道,“是撕咬伤,起码有撕咬的痕迹。” “……”你沉默,这孩子怎么该笨的时候不笨,这时候这么敏锐。 “是弗朗茨?”看着你的神色,他确认道。 “算跟他有点关系吧。” 你收回手,没问亚伦之后要采取什么行动,也没什么替弗朗茨隐瞒的意思,本来就是他做错事了不是么。 医生替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亚撒和亚伦都在你身边,你觉得只是道小伤口而已,被这两人郑重地观摩有些奇怪,想了想,你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出声:“那个……” 亚撒首先意会,颔首示意后便提着亚伦离开,你松了一口气。 “老实一点。” 一到门外,亚撒便摘下了刚刚那副极力维持的亲和长兄的面具,颇有些头疼地按住还是想往室内窜的弟弟,“闻鹊小姐都差明说了,你现在还进去干什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恼人。” 年轻的红发Alpha人在心不在,他的金眸一直定定地望向房门处,不相干地回了一句:“她受伤了。” “所以?”亚撒挑眉,垂眸看了他一眼,亚伦身上还有些没处理的小伤,然而这些即使算是小伤的伤口都比那位女士的伤看起来要更加可怖,本人却浑不在意。 不能不管,他想——先看看亚伦对那位到底什么态度,等拿稳这小子的想法后,再让闻鹊小姐帮忙也未尝不可。 “……”红发少年沉默。 在兄长的注视下,亚伦最后也没能吐出半个字。 这次并非是他有意和兄长作对,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有些心事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自从昨天得知自己突然被看守起来与“她”有关之后,从白天到黑夜,少年凭借着一腔涌动的热意和无所顾忌的孤勇,没有想过后果,没有思考过这样莽撞会不会带来更糟糕的事情,他只是冲动地做着能想到的一切,想尽办法来到“她”的身边。 打晕兄长派来的看守人员后,他曾在心底对那人默默道歉,同时也顺带着对远在天边的亚撒道歉,他知道他们是为了保护自己,但要让他心安理得地待在原地,对她的状况视而不见,那还不如直接废了他。 从皇家到目的地,一共几十公里的路,几乎横跨半个片区。 一路上,年轻的Alpha满脑子想着“她”的事,丝毫不觉疲累和恐惧。 路过那家熟悉公寓楼下的便利店时,他瞥到里面的牛奶多了一排——他提过的牌子也上架了,下次……亚伦想,如果她没有生他的气,还让他跟着来这里,下次他可以请她喝。 花坛边,亚伦路过那里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他好像还撕坏了她的衣服,没有说道歉。 一想起这种事情,少年麦色的面孔便不由得微微浮现出点红晕,他加快脚步,似乎要把那些难堪尴尬的记忆物理抛在脑后,却在一瞬间加快速度后又放慢步伐,不舍得、留恋般地想从记忆里掏出更多和她相处的细节。 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在一个拐角处看到熟悉的宾馆,亚伦的脚步稍顿一下,便埋头继续前进,只是在跑远后,他挫败地揉了一下自己凌乱的红发。 就算一路上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地回忆,十几分钟左右过去,和她的大部分事便也回想完了,大脑空白一会儿,少年便不厌其烦地开始想下一轮,仿佛感觉不到腻烦。 反正自从从她身边回到军校后,亚伦大部分的空闲时间都是这么消磨过来的,他没感觉到有什么。 但在学校,在训练场,亦或者宿舍,总有杂音、旁人的喧闹和呼吸声,然而昨晚,在那一场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行进在黑夜里的旅途中,那总是烦扰着他的所有声音都不存在了,静谧得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 想见她。 心跳声在年轻的胸膛里轰鸣,到最后,亚伦心里只剩这一个念头。 她还好么? 会不会生气。 受伤了怎么办? 更多衍生的想法像是破茧化出的蝴蝶一样不断涌现,翅膀的振动令人心神发痒,几乎让他感到窒息般的难耐。 到了之后反倒没怎么样,就算受了点伤也无所谓,对拼点的军校生而言一次实战模拟受的伤都比这要重得多,但是在路上,亚伦乱七八糟的想法先把自己折腾了个够呛。 这会安定下来,你是松了一口气,找回了平日的状态,然而亚伦却和你反过来,就像是失去安全感那样,一看见医生出来,他就迈开双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