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的话未必是出自真心的,但他很明白拉拢人心的重要性,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拉拢人心的机会,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些贞兵最终能存活下来多少人。
其实贞兵虽然凶狠又好斗,但个性却很单纯,只要你是真心待我,我也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唐寅的这番话,让贞兵队长们无不对他钦佩有加,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号令。
古吉对此倒是不以为然,身为兵团长的他比普通的贞兵士卒要有见识得多,他不认为唐寅有那么好心,不过唐寅胆识和魄力过人这一点倒绝对是真的。
正当他们说话之时,一名在外放哨的贞兵士卒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先是向唐寅和古吉二人施了一礼,然后急声说道:“风王殿下、古将军,有支人马正向我们这边赶来,即刻就到。”
“什么?”唐寅和古吉闻言同是一惊,后者脱口问道:“是哪一方的人马?”
“是……是贞军,打着乐亭城的旗号。”那名贞兵答道。
乐亭城?唐寅等人心中同是一震,他们冒充的是七琴镇地方军,七琴镇属新余县管辖,而乐亭城恰恰也在新余县境内,可以说乐亭城和七琴镇是近邻,这下事情可糟糕了,恐怕还没到龙顶要塞就要提前露馅。
唐寅沉吟片刻,追问道:“对方有多少人马?”
“看阵仗,应该不下五千。”
如果对方人少,唐寅还可以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将这支人马统统杀掉灭口,可对方有五千多人,这仗还怎么打?
别说唐寅一时间没了主意,古吉和众贞兵队长也都滴出冷汗,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有名队长急声说道:“风王殿下,我们躲是躲不过了,干脆就和他们拼了吧!”
“不可!”古吉拦阻道:“对方兵力在五千以上,
我方才只有千余人,如何能拼得过?”
“难道古将军的意思是要我们趁早投降?”唐寅身边的一名暗箭人员突然冷冷开口质问,两只漆黑的眼眸射着锐光,死死盯着古吉。
古吉面色一正,说道:“这位兄弟此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会不懂吗?哼!”暗箭人员冷笑一声,说道:“把我们引到这里的是古将军,可我们刚到,就有敌人的大队人马赶来,这不会是巧合吧?”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包括那些贞兵队长们。
没错,事情是太巧合了,己方本来是打算在林中休息的,可古吉偏偏提议到这座山谷,哪知屁股还没坐热,乐亭城的地方军就到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只看周围众人的脸色,古吉就意识到人们心里在想什么了,他对暗箭人员说道:“这位兄弟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不知道乐亭军会经过此地,更没有和对方暗中勾结!”
“人心隔肚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暗箭人员不再理他,转头看向唐寅,手也扣住腰间的刀柄,咬牙说道:“大王,此贼心怀叵测,断不能留……”
“我扪心无愧,是你血口喷人……”
唐寅摆摆手,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争执,随后,他不紧不慢地把放于地上的头盔拿起,戴在头上,随后又用手敲了敲,说道:“不要再吵了,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七琴镇的地方军,来的乐亭军和我们是‘兄弟’!”
“大王,你千万不能信他的鬼话!”暗箭人员大急,看其架势,狠不得抽出刀来将古吉一劈两半。
唐寅皱起眉头,默默地对上他的目光。暗箭人员心头顿是一颤,急忙躬身而退,再不敢多说半句。
见暗箭人员退开了,唐寅这
才满意地点点头,对古吉淡然一笑,说道:“突然出现敌情,兄弟们难免有些慌乱,有误会之处,古将军也不要介意。”
唐寅临危不乱的本事甚强,不管在多么危急的时刻,头脑也能保持冷静。如果说乐亭军真是古吉引过来的,那他就太愚蠢了,乐亭军虽然兵力不少,但毕竟只有五千人,别说杀他,就连他身边这十几名暗箭的精锐都未必能抵挡得住。
听他没有任何怀疑自己的意思,古吉一愣,喃喃问道:“风王殿下相信末将是清白的?”
唐寅点点头,说道:“刚才我就已经说过了,我视贞军将士如兄弟,既然是兄弟,我又怎能会怀疑你呢?”
当然,如果你真做出通敌的蠢事,我也会先把你干掉!他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说刚开始古吉还觉得唐寅有些装模做样,但现在论到他自己头上了,就由不得他不感动。
他心中一暖,拱手说道:“末将多谢风王殿下的信任。末将敢对天发誓,绝未暗中通敌……”
不等他说完,唐寅已理解地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向周围如临大敌的贞军士卒们望了望,满面轻松地说道:“兄弟们不必紧张,来人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就算真让对方看出了破绽,区区五千多人也奈何不了我们!”
主将不乱,下面的将士们就不会乱。唐寅这时表现出来的从容和镇定,对于贞军而言仿佛被打了一针镇静剂,人们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互相看看,随后,又纷纷把手中的武器放下,成群的散坐